一時之間,溫特似乎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里。
只是,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他便慎重地輕輕吸了口氣。
他沒有繼續往前,而是悄摸摸握住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戒指。
………………
時至黃昏的帝都街頭。懸掛西境領主旗幟的一行車隊浩浩蕩蕩地穿過繁華的街市。
只是為首的卻不是騎士侍衛,而是一個穿著騎馬服的青年。肩寬腰窄,身材修長,看起來格外結實。
青年似乎很雀躍,他從進城開始便一直抬頭張望著。稜角分明的五官在陽光下格外英挺張揚。
他黑色的眼眸像是野獸一般鋒利又警惕,遍尋過城門口的馬車。
從雜亂的貨車,到皇宮派來的接洽官,和某些帶有和西境侯爵交好的貴族族徽的馬車。
直到路過一個什麼標誌都沒有的馬車旁邊。
那卓越英挺的鼻子輕嗅了嗅,只下一刻他便飛身下馬。利落推開馬車門,雀躍道:「溫特先生,好久不見。我真是太想念你了。」
只是,馬車裡沒有溫特先生。
除了那個擺著一張熟悉刻薄臉的蘇利文,別無他人。
威廉.格雷帶著手套的手頓在原地。他僵硬地望著蘇利文先生。不死心地望了又望馬車內部,找了不知道多少遍,這才抽了抽鼻子,失望道:「溫特先生竟然沒有來接我。」
「我以為你會早點認知到這件事情。」蘇利文仍舊淡然坐在車裡,對威廉.格雷的話語無動於衷。他無情道。「帝都的事情很忙的,溫特沒有義務來接你。」
「是呢,蘇利文殿下,您神機妙算。」威廉.格雷陰陽怪氣了一番。多少有些委屈問道:「那麼,蘇利文先生,您為何會在這裡呢。」
「我來接你啊,格雷少爺。」蘇利文皮笑肉不笑道:「是誰說,他即將入學皇家聖廷學院,人生地不熟。如果沒有熟悉的人引薦的話,他不知道詢問多少人才能找到溫特先生……」
「所以……,格雷少爺。為了避免讓所有人都知道堂堂西境侯爵家的繼承人對某位無辜的紳士,打擾到一位紳士的正常生活。我親自來接你了。」蘇利文冷漠道。
然後從馬車座下踢出來一個盒子,朝著威廉.格雷踢過去。「順便多說一句。格雷少爺。溫特不是你用來學習蹩腳十四行詩的工具。」
「恕我之言,您的那些佶屈聱牙、故作矯情的詩文,即便是歌頌友情,也非常的讓人……,尷尬。」蘇利文先生一如既往地刻薄,壓根就不該幻想能夠從他嘴裡得到什麼好聽的話語。
只是他也實在是太不留情面了。
饒是威廉.格雷都因此而紅了臉。
只是,他在下一刻就反應了過來。他猛地抬頭,疑惑道:「我給溫特先生的信件為什麼你會看到?還是你還給我的?」
「你是不是攔住了我給他的所有信件,壓根沒有讓溫特先生看上一眼?」
威廉.格雷的馬鞭子狠狠地揮在了馬車上,他憤怒極了。「怪不得溫特先生一封信都沒有給自我回過!」
「你這個下作的人。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要不是在大街旁邊,威廉.格雷簡直都要跳起來攻擊蘇利文先生了。
這個道貌岸然的混蛋!溫特先生到底是怎麼在他的手下待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