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有這樣的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行了哈瑞,不要裝出這副愚蠢的樣子。如果只需要膽子,那麼這件事誰都敢做。我那個向來都不聽話的兒子不就是一個嗎?」
哈瑞沒有接話,他低下頭屏住了呼吸。
雖然他在心裡簡直想要讓蘇利文死上一萬次,但現在並不是他發表意見的時候。
所有人都值得點評,唯獨蘇利文殿下……,他和斯圖爾特陛下的一切都不容他人置喙。
陛下對他錯綜複雜的情感,至少是連哈瑞都沒能夠揣摩清楚的存在。
從沒有人能夠讓斯圖爾特陛下如此矛盾。
臥室里一下子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中。這對主僕都沒有再出聲。
只是快速的,一位高級僕人從走廊里匆忙而來。
他朝著臥室行了禮,沒有進入,而是將東西交給出來的哈瑞管家道:「哈瑞大人,這是從皇家聖廷學院送來的信件。」
「蘇利文殿下好像一大早就派人送來,說要交給您,讓陛下親自看。」
「因為您急著出了宮,沒有交代什麼事宜。這封信件便沒有第一時間奉上。」
「還廢什麼話,還不快趕緊給我拿來。」臥室里傳來急切地惱怒聲。
哈瑞再不敢怠慢,他連忙屏退了僕人,將信封帶了進去。
封好的信封,上面甚至蓋有蘇利文殿下專有的圖騰章,顯得格外刺目。
哈瑞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這個圖案了。
似乎是害怕,或許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封信是他遞出去的。
他甚至還多加蓋了幾個。
哈瑞在斯圖爾特的注視下快速將信撕開。
信紙上面的字跡寥寥無幾,可就是那寥寥無幾的幾個字寫得極為瀟灑飄逸。像蘇利文先生本人一樣桀驁不馴。
同樣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向他父親的臉。
「是我乾的。」蘇利文殿下只寫下了這幾個字,然後還加上了自己的署名。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乾淨利落極了。
斯圖爾特眼中燃燒著的熾熱怒意幾乎已經凝成了實質。
他裸露出來的臉和脖子逐漸變了顏色。簡直像是一個從地獄走出來的血色怪物。
哈瑞怔了征,只在下一刻他便疾走出了臥室,然後拍了兩下手掌。
沒一會兒,兩個僕人應聲而來。
皆是年青稚嫩的年紀,兩個人低垂著頭,只朝著哈瑞管家點了點頭之後便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