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走吧,溫特先生。老實說,說服蘇利文先生同意,然後請他幫我替你請假,可把我為難壞了……,他可比您難纏多了。」
溫特難得沒有接過話茬。
他不知道是出於慶幸還是惆悵,走向了麥克納男爵大人停在附近的馬車。
…………
馬車停在很偏僻的一個別墅外。
很明顯,這棟房子屬於麥克納男爵大人,且麥克納男爵將這裡的僕人都教的很好。
他彬彬有禮地帶著溫特穿堂入室,經過的每一個僕人都識趣地只向他們行禮,並不說話。
麥克納男爵掌著燈,直將他帶到了一間書房裡。然後毫不猶豫地打開了牆上的一個暗格。
暗格里是一面組裝過的鏡子。
鏡子裡,一個和他年齡相似的青年正在玩著房間裡的一架鋼琴。
即便很晚了,他也玩得樂此不疲。
只是他的技術實在不太好,對溫特這種聽遍了在宴會上各類出色表演的人來說,實在是有些過於隨心所欲了。
只是,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人在不甚明亮的燈光下,仍然引人注目的,帶有月光光澤的銀白色頭髮。
那是……,和蘇利文先生同樣的發色。
溫特在下一刻就扭頭望向了麥克納男爵。
「這就是,我想請你來幫忙的目的。」麥克納男爵大人保持著微笑道。只是顯然,這個微笑實在是有些牽強和無奈。讓他寶石般的眼睛都因此暗淡了。
「我今天不小心惹上了一個麻煩。」
「讓我想想,該怎麼告訴你。」麥克納男爵扶了扶自己的額頭,沉吟片刻後道:「昨天,我們的王儲殿下,亨利,發生了一些事情,你應該清楚吧。」
「是的,大人。我知道。「溫特點點頭道。
從維斯大人那裡得來的經驗。溫特已經不需要否認了,反正詢問他的人,早已經默認他知道了。
「亨利傷得很嚴重。嚴重到,似乎連自己王儲的地位都保不住了。」
「啊……」溫特應和一聲。有些心不在焉問道。「他要死掉了嗎?」
「倒不是死掉了。他……」麥克納男爵有些欲言又止。於是他放棄了這個話題,而是苦笑道:「就在他的哥哥亨利.斯圖爾特的出事的第一時間,這位名不見經傳,甚至往昔毫無地位的萊伊.斯圖爾特殿下,就出現在了我停在德特蘭皇宮的馬車裡。我本來是去探望亨利.斯圖爾特的母親的。也就是我名義上的姐姐。」
「他在尋求庇護。」溫特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他當然在尋求庇護。」麥克納男爵大人道:「亨利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即便自己不行了,也不會容許別人搶奪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