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了那個房間。隨後溫特便看著他。
直到這個時候,萊伊殿下才有些僵硬起來。
讓貼身的僕人為自己更衣是貴族的習慣。
但顯然,這位萊伊殿下並不像讓溫特脫掉他的衣服。
但這件事情,違背了他一直想要保持著的貴族姿態。
於是萊伊殿下陷入了兩難里,他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斷地用手摩挲著自己的衣服縫,顯得極為苦惱。
「您知道嗎殿下,一個貴族如果自己沒有合心意的僕人跟在身邊,是可以自己洗漱穿衣服的。」
「您如果不想要讓我幫您,我可以先行出去。」
萊伊德眼睛一亮,他終於從忐忑不安的狀態中擺脫了出來。朝著溫特驕矜道:「沒錯,就是這樣的。你可以退下了,我可以自己脫衣服。」
溫特退了出來。顯然有賴於蘇利文先生的鍛鍊,到目前為止,服侍這位殿下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
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孩子,模仿著貴族的驕矜,卻尚還在學習生活的真諦。
午休的時間不長,溫特隨著他咳嗽一聲後便從門口走了進去。
萊伊殿下已然重新坐在了鋼琴前繼續彈奏。
似乎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溫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他打量著他的衣著服侍,終於察覺了些許的端倪。
他沒有脫過衣服。領口處的褶皺沒有更換位置,仍然和上午一樣清晰可見。
……
一天很快過去。萊伊王子的活動非常單一且富有規律性。
似乎也知道自己是個客人,他做的只有用餐以及彈琴。
隨著夜幕降臨,到了睡覺時間。
溫特已然將熱水放好。剛想要遲疑要不要叫他的時候,萊伊道:「你的服務並不讓人太滿意。所以我要自己洗澡。」
「你現在可以退下了。」
溫特沒有多說什麼,他沉默告退。
自己的客房裡同樣靜寂。一天的男僕生活格外艱苦煩累。
溫特幾乎是摔在了床上,然後仰躺著,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脖子上的戒指。
即便百般遮掩。他也能夠看出來,這位萊伊殿下以往的生活並不算好。
這也是可以料想到的。
這位王子的母親似乎是因為難產去世的。他身處在皇宮之中,空有王子的身份,卻沒有絲毫的依仗。
生有皇室特有的眼眸和發色,卻擁有一個同樣具有繼承資格的亨利殿下作為哥哥。
且亨利老早就被定為王儲,榮寵不衰。
那麼他受欺負就成為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沒有任何一個王者,希望自己擁有一個可以隨時取代他的備胎。
即便事實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