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勸了,既然手裡有糧,這鋪子當然是越早開越好,因為銀子越早賺越好啊。
但大小姐不同意,還說什麼哪怕是五倍的糧價,那也是在賤賣。
這下子可好,五倍的價格沒有了,那就守住三倍吧。
三倍?
諸盈煙的野心怎麼可能被區區三倍的糧價給填滿,她要的可是更多更多。
別說三倍、五倍,她都不會出手,十倍,對她來說,也只是收個成本價,賣得並不算高。
等到明年,所有的莊稼依舊季節按時種下去,卻沒活一棵,
那個時候的糧價,才是真正高的離譜。
諸盈煙鬱悶今年突然殺出三波人來,跟自己搶糧。
假如她的計劃成功,當真把這批糧都納入自己囊中,
那麼她做事何必這麼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手裡的糧不夠多,諸盈煙只有精於計算,把利益最大化。
「你發什麼瘋……」
諸盈煙才想罵王管家目光短淺,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收糧的銀子,不少都是我爹給我的,既然王管家對米鋪的開張日子有疑慮,不如去問問我爹?」
她爹也是一個貪心的人。
這麼好的賺錢機會擺在眼前,她不信她爹的眼皮子跟王管家一樣淺。
「是,大小姐。」
王管家樂意了。
大小姐是閨中女子,再有想法,她的見識也是有限。
婦人小肚雞腸,捨不得手裡頭的那點利,也是常見。
可老爺是男人,定是不會犯大小姐的錯。
可惜這一次,王管家算是猜錯了。
聽懂了王管家的擔憂,諸定興直接拒絕:
「你看看現在外頭下的雪,不夠大嗎?」
王管家看看玻璃窗外如鵝毛一般的大雪,搖頭:「很大。」
只怕今天的雪一下,積雪厚得又可以埋人用了。
「所以,我們急什麼。」
諸定興篤定得說到,絲毫沒有被今天三倍的糧價驚到。
王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
「可今天只有三倍的糧價,萬一明天連三倍的糧價都沒有了,那可怎麼辦?」
再等糧從恢復到常價,那麼大小姐可就白辛苦一場,這些糧都白收了。
諸定興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得得意極了:
「看來,在本官一眾孩子之中,還是煙兒像極了本官。」
「別說今天,我們諸家的米鋪是絕對不會開張的。」
「若是明天的米價依舊是三倍,又或者是兩倍,然後回到常價,我們諸家的米鋪都不急著開。」
「它今年都不開,它完全可以等到來年開春了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