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又為了一個奴才忤逆我,諸尋桃,你這般大不孝,不怕天打雷劈嗎?」
孫夫人臉色開始發白,怎麼都沒法接受諸尋桃對自已地位的定位。
面對孫夫人的指責,諸尋桃一一接受:
「對啊,我如此大不孝,老天爺看不過眼的話,要劈只會劈我,又不會劈你。」
「娘,我都不怕,你要替我怕嗎?」
「就像娘你剛才說的那樣,因為生我的時候,你差點丟了命,所以你恨我。」
「同樣的,與我有血親的人,不珍我疼我,與我毫無瓜葛的人,卻視我為珍寶。」
「娘,在我的心裡,你不是不及秋月,你是沒法跟秋月比,明白嗎?」
被諸尋桃氣懵的孫夫人這次連「你」字都說不出來了。
諸尋桃動作輕柔,聲音和煦得如春風一般,替孫夫人把被子蓋好,免得孫夫人受凍:
「娘,你不想我是你的孩子,這一點上,我與你的想法不謀而合。」
「但不論我與你想不想,這母女情份卻是老天安排的。」
「你既生了我,多的沒有,你的生老病死以及養老送終,我都會管。」
「對你如此安排,我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中心也能問心無愧。」
「你滿與不滿,我不在意。」
「你所奢求的,必不會得到滿足。」
「你與我的母女關係,從來不是你能拿捏我的理由。」
「以前我反抗不了,即便是擺明了態度,你也故意裝看不懂。」
「沒關係,今天我便把這話挑明了。」
「你要罵,要鬧,我是你生的,所以我都受著,絕沒有一個『不』字。」
「只是有些事情,娘在做之前,不想想我,也得想想諸盈煙。」
「這又過了一個年,諸盈煙的年齡亦長了一個,娘該考慮給諸盈煙找個好夫家的事情了。」
諸尋桃本人是真不怕孫夫人鬧事的。
作為孤兒長大的她,從小到大看過的「熱鬧」還會少嗎?
若是怕鬧事,她早被欺負死了。
至於孫夫人剛才的辱罵,秋月都快被氣哭了,諸尋桃卻是半點都不動氣。
不是因為孫夫人是她的生母,所以她才對孫夫人故意百般容忍,
實在是因為在現代的時候,面對比孫夫人更苛刻的甲方爸爸,她都一一應付過來,把獎金拿到手。
作為一個打工仔,但凡過程中多要一點臉,就會損失很多的收入。
再刁鑽的甲方爸爸,她都應付過來了,區區一個生母,真不算什麼。
甲方爸爸帶給她的是錢,生母給她的是又一個人生。
憑這一點,她都能把生母當成甲方爸爸來處。
「娘,凡事多為諸盈煙考慮。」
「若再不嫁,娘,你這是做好了讓諸盈煙一輩子都不嫁人的準備嗎?」
過完年,她十七,諸盈煙都十八了。
哪怕有十八未成親的姑娘,但親必然是早就定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