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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轉身,朝他走來。

隨後二話不說扯著他頭髮來了好幾個巴掌。

「孬種,剛剛不是挺凶的麼,剛剛不是挺會咬人的麼?怎麼現在不繼續叫了?!」

他好疼,口腔內全是血腥味。

卻還是不敢說一句話。

眼淚止不住的掉。

主管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畜生東西,再掉一顆眼淚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睛摳了?」

於是洛奕俞不再哭了,硬生生擠出一個他之前對著鏡子無數次練過,最完美的微笑。

卻不知這個笑容是哪裡激怒了主管。

他更惱火了,將洛奕俞狠狠砸在地上後對著助理道:「送去地下室吧。」

短短几個字,卻比他這輩子聽過的所有話都要絕望。

他想求饒,卻知曉,沒人會管一個最微不足道的實驗體死活。

最後,也只能將所有的絕望哀求盡數藏進眼底,連一顆眼淚也不敢掉。

被臨時鎖在玻璃倉,等待處死時,他望著外面形形色色來回走動的人,呆呆地想:

是他吃的糖果太多了嗎?

是他太貪心了嗎?

他知道錯了,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殺死他?

他還想看一看先生們口中說的,外面湛藍色的天空,還有長著翅膀會飛的鳥。

他再也不要巧克力了。

真的,沒騙人。

就這麼亂七八糟想了很久。

直至一個長相清秀,看樣子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莫名停下腳步,站在玻璃倉前。

他和那個少年對視,眼睛一眨不眨。

好乾淨的人,眼睛很清澈,感覺和實驗室里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太像。

有人拿著鑰匙朝他走來。

洛奕俞咬了下嘴唇。

他要死了。

屬於他的意識,會徹底泯滅,和所有小白鼠一樣。

卻沒想到下一秒。

那個要殺他的人,把鑰匙交給了那個清秀的少年:

「扔了確實挺浪費的,你們就自己養著玩玩吧。」

那少年點頭應了,打開玻璃囚籠。

也幫他撕開了他的生路。

與少年一起的,還有位看起來溫柔又細膩的姐姐。

她笑起來很燦爛:「你叫什麼名字?」

他腦海中極力想著那些討好實驗員的辦法,無奈這時卻連一個字都想不到。

只能小心翼翼道:

「姐姐,我的編號是B57……」

那個少年打斷了他:「編號忘了吧,以後估計都用不著了。」

這句話無疑在小小洛奕俞心底點了一撮火苗。

用不著編號了?

那是不是就說明,他再也不用和其他實驗體擠在那個又冷又小的寢室,再也不用排著隊等待針尖刺入脖頸?

他感覺自己身體正在一點點恢復溫度。

二人問了他的意願,又湊在一起討論很久,給他取了一個他很喜歡的名字——

事實上,不管什麼名字他都會喜歡的。

洛奕俞。

少年在自己掌心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地寫。

隨後側頭問:「知道了嗎?」

其實他不認字,只能感覺到掌心痒痒的。

卻還是高興地用力點頭:「嗯!」

待在他們身邊的日子,是洛奕俞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幸福到每晚睡覺前都要在腦海中回憶一遍,細細咀嚼,比巧克力還讓人開心。

他們偶爾也會需要做實驗,卻會滿臉擔憂地一遍又一遍問他這樣會不會疼,哪怕他露出一丁點類似於痛苦的神色,他們都會立即圍上來安慰。

他不會去想,自己可以本來就不用經歷這些的。

他只覺得自己幸運。

沈皖生日時,他們專門去外面買了個蛋糕回來。

洛奕俞從來沒見過這個東西。

只覺得它看起來很漂亮,軟軟的,應該會很好吃。

他知道自己是不配的,又怕他們尷尬,便很識趣地躲在屋子裡發呆,沒有出去打擾他們。

卻沒想到,他們在叫自己的名字。

起先,他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卻不料這聲音越來越清晰。

沈逸一把掀開他的被子,納悶道:

「這才幾點,不吃完蛋糕再睡嗎?」

洛奕俞心跳漏了一拍。

他就這麼呆呆傻傻地跟著他走,看到沈皖已經給他切好了蛋糕,擺在一個很漂亮的盤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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