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算我看錯了你。」
陌生的感覺。
更有意思了。
他並不惱,只是拍了拍他的臉:「記住了,是你先不聽話的,是你活該。」
他給他們所有人都餵了藥,忽視斐洛震驚又不可置信的眼神,轉身離開。
斐洛怎麼也沒想到,同床共枕幾年,自以為是世界上另一個自己的愛人,原來皮下竟連個人都算不上。
他的衣服被撕爛,被強制性擺出最屈辱的姿勢,被無數次貫穿。
他掙扎,哭喊,身體上磕出了很多斑駁青塊。
而希爾,只是靠著牆,饒有興趣看著他,淡淡點燃一支煙。
途中,他喊了停,走過去拍拍斐洛的臉,微笑:「懂了嗎,罪犯就是罪犯,不值得你去憐惜。」
「你現在跟我磕頭認罪,我就大發慈悲地原諒你,否則,我可要讓他們繼續了哦。」
斐洛只是盯著他,眼眶血一樣的顏色,一字一頓:「畜,生。」
於是,他被按在地上,又一輪無窮無盡的羞辱。
頭髮無意間被拽斷好幾根,很痛。
那是他第一次,由衷地厭惡自己身體。
說一點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被背叛,被刺傷,心臟都在被一點點碾碎。
也是真真切切後悔,自己竟然瞎了這麼久……明明,在他第一次提出使用罪犯時就看破的。
極致的痛苦中,他想到了死。
可希爾真的太懂他了。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知道他要做什麼。
他快步走過來,一腳狠踹在他身上,冷冷質問:「你要做什麼?」
斐洛嘴裡含著血,咬牙盯著他:「你會遭報應的。就算,我是變成鬼了,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嗤笑:「那麼多條人命,要是有報應的話早就找來了,怎麼還放任我囂張這麼久?」
斐洛手指一點點縮緊,近乎崩潰:「我就不該認識你!」
哇。
他心想,不愧是書香門第家裡養出來的大少爺,都被人輪了,竟然也不罵髒話。
他厚著臉皮:「沒關係啊寶貝兒,反正我很開心遇見你。」
又為了預防他自殺,給他戴上口枷,讓他連合攏嘴都做不到,只能任憑口水向外流。
看上去可憐又淫。盪。
一夜。
把那群噁心的蛆蟲趕走後,他上前,裝模裝樣惋惜似的撫摸他的長髮:
「都爛成這樣了,現在還有誰願意要你呢?」
斐洛遠比他想像中要強大。
「有什麼大不了,就當是被狗啃了。我不需要被任何人『要』,真正發爛發臭的人是你!」
他想,這可太有意思了。
他的小男朋友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很乖很乖的樣子,凡事以他為中心,順著他的意願來。
沒想到原來骨子裡是這樣的性格嗎?
看來他們都一樣,相處了幾年,自以為了解,其實都沒有徹底看透過對方。
他目光定定看著斐洛,篤定:「確定要跟我對著幹?你絕對會後悔的。」
他反唇相譏:「噗,那我倒是好奇了,這世上還會有比跟你在一起更讓人後悔的事嗎?你的腦子裡也只能想出這樣的報複方式了,可我告訴你,我就算是被輪一百次也不會有你一半噁心!」
「哇,」他感嘆,「真是好硬的一張嘴。」
太嚇人了。
那就找人一直輪下去好了。
誰讓他不聽話呢。
好在這裡醫療設施不錯,倒也不愁被玩壞。
實驗室距外邊十萬八千里遠,斐洛被他控制住,整個實驗室便幾乎是由他一人操控。
其他人要麼是沒察覺,或者就算是察覺了也大概率不敢說。畢竟他們才是統一戰線的人,如果真的放這個爛抹布出去自首,整個實驗室里的人一個也逃不掉。
但無可否認,斐洛的背叛很大程度上干擾了他的心性,實驗進程又極其緩慢,壓得他更是是耐心全無。
神經最緊繃的時刻,他試過去找斐洛和好,放軟語氣哄著他:
「這麼久了,耍小性子也該有個度。回來吧,我其實,挺想你的。」
他覺得自己是真的給足了對方面子。
畢竟除了他,誰還會願意接納一塊爛抹布呢?
心底也有一層難以描述的自傲。
他總覺得,除了斐洛外,沒人配和他並肩才是。
他們既然同樣優秀,就該永遠永遠在一起啊。
可斐洛卻說:「你真下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