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無關緊要的人，他們的看法也影響不了我。」
說起厲家那幫人，厲南忱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
陳野知道厲南忱並不喜歡厲家那些人，也就不再提起他的不開心，轉移了話題。
吃過飯，厲南忱同陳野一起收拾殘局。
他喜歡和陳野一起做這些生活中的瑣屑小事，比在生意場上跟人算計利益得失更讓人身心愉悅，也比跟厲家那群情感冷漠的人來往更舒心暢快。
和陳野做什麼事情，都讓他覺得開心自在。
在生活上，陳野很會養人。
從前厲南忱就知道。
吃過飯後，兩人在院子的藤椅上看星星。
六月的白天已經很炎熱，晚上尚還舒適，加上陳野這套宅子不在鬧市區，人口密度小，更要涼爽些。
晚風吹過藤架，耳邊藤葉沙沙作響，空氣里是風帶來的花香。
時光靜謐美好。
厲南忱詢問陳野看醫生的事情。
陳野說，「還在看，結果沒看出什麼異常，我覺得是我遇到了庸醫。」
厲南忱伸手過去，在陳野的頭頂撫了撫，「你要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沒有遇到庸醫嗎？」
「相信自己是健康的。」
陳野笑，心中其實格外凝重。
如果能檢查出一些問題，或許他還能輕鬆淡然一些。
可偏偏就是什麼問題都沒有檢查出來。
明明體溫過高，但數據一切正常。
明明他易怒暴躁難以控制，可心理測試就是沒有問題。
這反而讓他更擔心。
他能感覺到自己出了問題，但那些醫生檢查不出來。
或許不是醫生的技術不過關，而是他的問題不簡單。
許久沒有聽到他的回音，厲南忱側頭看過去，「怎麼了？」
陳野搖頭，轉移了話題，「我是在想，你現在的處境我應該怎麼幫到你，我討厭想幫你但不知道從何下手的感覺。」
如今厲氏錦川內部對厲南忱的彈劾依舊還在，外界對厲南忱的議論也還很多。
事情根本就不是厲南忱喜歡男人這麼簡單。
盤根錯節的厲氏，利益關聯的錦川，都是牽一髮動全身的存在。
想看笑話的人很多，想推倒厲氏這堵高牆的也大有人在。
「別想太多。」
厲南忱牽過陳野的手，握在手心，「我能處理。」
「我知道，你最最最厲害了。」
這樣的誇讚對於此刻的厲南忱來說，是受用的。
他也沒想過自己近三十歲了，還喜歡這樣被人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