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時間,瀚海城到平城的河道就修好了,這速度讓其他地方望塵莫及。小王爺下令讓平城的這些勞役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十日後可自行前往平城到嵐城的河道工程處。
不願意去的也沒問題,只是為了那頓飯,有誰不會去呢?去幹活,能吃到那麼好的飯菜,活下來,這才有希望,而且他們的家人都在瀚海城,瀚海王不是個橫徵暴斂的王爺,他們又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呢?
小王爺都只能感慨,老百姓的日子太苦了,他吃過那些勞役的飯,也許能吃個半飽,但是畢竟是粗糧,那味道能有多好呢?他們一天天勞作,就這樣的伙食,都讓他們滿意,他有些意難平,卻也知道,在這個靠天吃飯的時代,也許不是老百姓沒要求,只是沒法再去要求什麼。
他怕人累病了,就強制要求他們在日頭最大的那段時間去休息,畢竟沒糧食的時候,藥品就更稀缺了。
他沒覺得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情,可偏偏就是這些在他眼裡微不足道的事情,讓瀚海城、平城的每一個人都念著他的好。
這條河道修好以後,平城多了不少河水,雖然在旱災時節,這河水也只是細細的一條,但是這點水就能給人活下去的希望。
人類的多樣性,總是存在的。有小吏跑去找小王爺告密,樂善侯命自己奴僕再河道處修壩攔水,打算獨占水源。小王爺很是大氣的賞了他一百兩銀子,還給他升了一點小官。然後小王爺就去調兵了,平城現在的駐軍可都是他上任以後重新組建的。
管兵的人是長公主的心腹,夏侯鋒,這人看起來五大三粗的,但實際上是那種粗中有細的明白人。能在數年前拜入才幾歲的長公主門下,還能被她信任交付兵權,單憑這點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夏侯鋒也確實有本事,在這旱災的年份,他管的兵也沒出亂子,還越練越好。
這新組建的駐軍可不是光說不練假把式的駐軍,平城四周的匪盜都被他們清乾淨了,倒是省了小王爺不少事兒。
「侯爺有事讓人來吩咐一聲就好,哪裡用到你親自跑這一趟。」
小王爺樂呵呵地的回到,「本侯想跟著夏侯將軍去見識見識,再者這河道的事兒出了岔子,我也擔待不起。」
二人客套一番以後,夏侯將軍很快點了兵將就出發了。小王爺坐在馬車裡,這天寒地凍的還是馬車舒服。車裡還有平城的地方官,田一方,這也是小王爺一手提拔上來的,這人本是個官家後代,奈何父輩太過廢柴,硬是把家底兒造的一點不剩。
「侯爺,樂善侯的祖上戰功赫赫,因開國之功獲封的王爵,可惜後繼無人,如今只剩下了個侯爵的爵位,靠著祖上的積累坐吃山空,到如今這爵位也是最後一代了。」
田一方是個有良心、也有本事的人,原來的頂頭上司是個禽獸,硬是讓他丟了官,靠著抄書補貼家用。若非小王爺,他早晚也會死於非命。所以對於小王爺的疑問,他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王爺最好奇的就是這個爵位的由來,「為什麼叫樂善侯,當真樂善好施嗎?」
「這人侮辱了樂善二字。他接手爵位後,除了搜刮民脂民膏、欺男霸女外,就沒幹過什麼其他事兒了。」他的奴僕就沒有能吃飽的,一畝地九成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