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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割麥子,看到不遠處一群人推著一輛板車走來,人群噪雜,混合著夏日蟬鳴,使人焦躁不堪。

板車卻向她家地頭行進,她看到同村的叔伯混跡在推板車的一群人里,板車上躺了一個人。

穿著白色背心,我爸今天穿的也是白背心。

可是這村里干農活的男人除了光膀子,都是穿著白色勉強蓋的住前胸後背的白色棉布背心。

怎麼會偏偏是自己的爸躺在板車上呢?

吳蓓拍了拍自己的臉:別胡思亂想了,趕緊幹活吧。

「蓓蓓、蓓蓓......」自家大伯喊她的名字。

吳蓓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沿著田壟走到了地頭。

她才敢仔細去看,板車上拉著的閉著眼睛的人竟真是她的父親,吳由軍。

那時的她也和現在一樣,她甚至是笑著問的,「大伯,我爸怎麼了?」

吳蓓的大伯說兩個人早上一起去脫麥殼,半路上吳由軍就昏迷了,送到鎮衛生所醫生說已經死了。

吳蓓伸手拉了拉吳由軍垂下來的手,已經涼了。

她把額前碎發別在耳後,依舊面帶微笑地對眾人說:「那還是麻煩各位叔伯們,把我爸先送回家裡。」

辦理後事,出租田地,退學。

吳由軍的頭七是中午過的,南下打工的車票是下午的。

她沒空哭一場,甚至不能當著眾人面哭:他們虎視眈眈著她家的十幾畝田地,三間土房,一處宅基地呢。

......

2010年她在昆明的某賓館裡將吳曉晨的爸爸捉姦在床,懷裡的吳曉晨才剛滿月,他哇哇大哭。

吳蓓也沒有哭,她打官司,分割財產,離婚,給吳曉晨更換母姓,帶著孩子回到北邙,一邊看孩子一邊在文玩城開櫃檯,賣各類手串。

吳蓓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從十八少艾變成三十六歲眼角淡紋的女人,不變的是她越發不會示弱,不會在人前哭。

吳蓓「順路」去律所,載了一位擅長交通事故的刑事的朱律師與她一起去警局。

她開著車,目不斜視地說:「如果不能死刑那就頂格判刑,我不接受任何民事賠償,這就是我的訴求。」

從警局出來,她又將朱律師送回律所,與她揮手道別,開著車前往珠寶店。

曉晨是不在了,但是打官司也要花錢,以後也要為自己養老考慮,不開門做生意沒得錢,哪一樣都實現不了。

珠寶店臨街是玻璃櫥房,為了安全,傍晚打烊會拉上厚厚的天鵝絨窗簾,可是大白天的,怎麼拉著窗簾,也絕不會是店員小玉偷懶,因為玻璃櫥窗上被潑上了紅色的油漆。

紅油漆一大片,滴落蔓延,如同曉晨死去的那片水泥地。蔓延的血跡。

吳蓓一陣想要嘔吐。

她拿出手機準備給小玉打電話,詢問是什麼緣故,卻先被顯示99條的簡訊提示嚇了一跳:今天既不是購物節,會有各個電商網店的簡訊轟炸,也不是生日會收到銀行和保險公司的祝福,怎麼憑白無故收到這麼多簡訊,她點開後才發現:「99」這個數字只是表象數字,後面還有一個的「+」。

這個加號,大約也就包括了幾萬條吧。

匿名號,不是正常的手機號碼,還有虛擬的境外號碼或者假基站發送,在查看的時候還在不停不停地湧出,內容都是一些惡毒、骯髒的咒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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