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將他拉出了三四丈遠,直至他不再掙扎。
女人鬆手,這位將軍倒了下去。
桑兒看到了一張氣喘吁吁,白裡透紅的臉,她喘著氣,露出森森白牙。
她是她的白紗阿姊。
白紗把腳踩在將軍的臉上,「咻咻咻」地甩起婉兒化作的長鞭。
她啐了一口,罵了地上的將軍屍體一句:
「狗東西。」
長鞭的聲音如同長鳴,使得屠戮的士兵忽然安靜了下來。
他們循聲而去,看到一個女人踩著他們首領的頭顱。
有兩個感到羞憤不已的沖了上來,可惜被長鞭捲起甩到了樹上,登時一命嗚呼了。
白紗十分不耐地翻了一個白眼,對蓄勢攻伐的兵卒說:
「都來受死吧。我剛從無間地獄出來,這會我正想殺人呢!」
他們舉著兵器,一時不敢過來,互相面面相覷。
站在前排的一個被身後的兵卒踹了一腳,他只得揮舞著長矛來刺。
白紗舞動長鞭,奪了他兵器,飛矛反過去,刺穿他身體。
「來,都來,你們城主無間已經被我嚇跑了,留你們來送死啊。」
一時寂靜無聲,只有憋著的呼吸聲。
她腳尖使勁,踩在了腳下將軍的臉上,發出臉部顴骨斷裂的聲音。
她看著這群兵卒,默默數了數,大約還有二十五六個人。
她微笑著,看著他們,又沖他們招了招手,她甚至笑著。
眼眸幽深,唇如嗜血。渾身血跡,黑髮飄散,眼神中滿是戾氣。
不知是哪個士兵動了動腿,第一個跑了,很快,他們便做鳥獸散,頃刻消失不見了。
她拉起地上哀嚎的女人,告訴她:「回家,洗漱,換衣服,不要告訴任何人你今天外出發生的事情。」
她清點了死傷人數,被刺殺女人十五個,還有兩個十來歲的女孩兒,但是死的士兵卻只有三個。
女人女孩都是被長矛貫穿肚腹而死,士兵則是被媧腸勒住窒息或者被蠶俑封住而死。
就算加上這個將軍的話,也還是賠了。
她們也要趕快離開這兒。
她與受傷的桑兒同乘一匹飛馬,桑兒問她:
「阿姊,你真的可以一個人殺死那麼多士兵嗎?」
白紗看著遠處無間城的城牆,搖了搖頭,「當然不能。你們這裡還都是冷兵器,我也不會什麼法術之類的。」
「我一個人當然敵不過二十多個士兵。」
「那你為什麼還讓他們一起上?你不怕被圍剿嗎?」桑兒問。
「我少時在林中被只孤狼追,我逃它便追,我爬上樹,它在樹下等,等著我餓昏了掉下來,做它的食物。後來我折了樹枝下樹與它廝打,它卻跑了。我自那時便知道,這世上狼也好,人也好,都是欺軟怕硬。我拿出比他們還狠的架勢來,他們自然就慌張了。」
她左手拽著韁繩,空出手撫了撫桑兒的背:「再說了,反正都會打一架,氣勢哄哄地打總好過畏畏縮縮憋屈著打。」
「我向來遵守一個準則,那就是『不服就干』。」
桑兒沒忍住「呵呵」笑出聲來。
婉兒回頭,吼她一句,「別笑了,你身上傷口笑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