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安說的話簡直就是前言不搭後語。
可他的目光卻又是那樣的炙熱。
他真的不希望叢月離開他的視線,走出他可見的範圍。
那麼多年都錯過了。
這麼多年不能用夢來形容了,他好像活在一個虛幻的空間裡。
醒過來了,人生就遭遇了巨變,壽命也極速減短。
叢月如今是他心目中的最後一盞明燈。
他想要多看看她的,哪怕真的走到了奈何橋,想到她的臉,或許他也能夠坦然的喝下那碗孟婆湯,重新投胎做人。
當然了,他並不知道人死了會去哪裡。
他只是想把握住自己能把握的。
哪怕只有這一秒鐘能看到她。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有力量,或許是他哀求的姿態讓叢月動了惻隱之心。
猶豫了幾番後,叢月還是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那就繼續給你讀書吧。」
他們真的沒什麼共同語言了。
過去了這麼多年,誰還會停留在原地一成不變。
叢月學會了做美甲,學會了彎下腰做一個擅長生存的人。
她覺得周錦安肯定也會變。
洛寒青不也變了嗎,他們兩個人重新熟悉也是用了一段時間的。
叢月看向了洛寒青,發現雖然他不高興,還是重新跟著坐了下來。
用歉意的目光看著他,叢月試圖讓他理解:「我在這邊還要陪一陪他,如果你有事,不然你就先回去吧,不要因為我們兩個人耽誤了你的工作。」
洛寒青皮笑肉不笑:「沒關係,今天我們一起來看他,多一個少一個都不行。咱們兩個人一起來的,肯定要兩個人一起走。我一個人走了算什麼事?你願意陪著他,那我就在這邊也跟著陪一陪他吧,他那麼孤獨,以後還不知道會走到哪一步,我也算是做好事了。」
「那就謝謝你了。」
周錦安嘴角勾起一抹笑。
洛寒青忍不住有些納悶:「你這個病真的具體查過嗎,是不是有點太過於輕鬆了你,人家得了病的人會像你一樣笑的這麼開心嗎,你不會是為了騙我們的同情心,才說自己病了吧?」
洛寒青腦洞大開,詆毀起別人來根本就不思考。
而他的話就像是一種提醒。
周錦安也察覺到了某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他得的這種病其實是非常疼的。
按照醫生的說法,這種病很多人就是疼死的。
很多人的神經到了承受的底線,就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