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風遙的目光微微閃爍飄忽。她想起了二師姐對她的評價……
不過自己現在都化神境了,應該……不至於吧。
心中反覆糾結片刻,想起山下奇索樓的劍幾乎最便宜的也要一千靈石一把。她掂了掂須彌珠里的靈石,算了,應該問題不大。
這樣想著,她自信地對時寂說:「明日等你內門聽訓結束以後,咱們便下山。」
誰叫她是一個又厲害又負責的師尊呢。
「內門聽訓?」時寂微怔。
「雖說你現在是親傳弟子,可內門該修的課業是不能少的。我當年也跟著內門弟子們修習了許久呢。」
時寂聞言點了點頭。
二人正欲御劍離去,剛好碰上宋余領著何在山前來,大約也是為了拜見老祖前來。
雙方倒是沒有別的多餘表情,只微微頷首以示見禮。
只是宋余向來有些瞧不上姜風遙沒規沒矩的性子,連帶著身旁的弟子也顯得趾高氣昂起來。擦肩而過之時,何在山眼見時寂握在手中的布條,發出只余兩人聽到的一聲不屑輕笑。
「這傻大個和那個臭老頭看起來一樣討厭。真想一尾巴把它拍死。」小蛟不滿意地拍了拍尾巴,「時寂,我們去把他殺了吧。」
時寂冷著眼眸回眸看了他一眼。
「阿寂,你看什麼呢!」姜風遙將他拉上悟心,「咱們快回去了。你明日內門聽訓,又得早起呢!」
*
這天姜風遙特意起了個大早,畢竟自家小徒弟第一天前去內門修習,作為一個認真負責的師尊,她還是得囑咐兩句的。
此刻不過晨光熹微,時寂看著她懶懶地打了個呵欠,睡眼仍帶這些迷濛之色,語氣里亦帶著晨起惺忪的鼻音,
「阿寂,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她以為自己已經起得夠早了,沒成想時寂早已穿戴整齊。他今日穿著一身銀灰色衣衫,坐在院中石凳之上,似乎在發呆。
小蛟:「好濃郁的靈氣!我吸!」
姜風遙這才想起時寂得從她的無心山去到內門弟子峰。以他的修為只怕是不能御劍,估計這才早起。
「等會我讓悟心送你過去。」
她揉了揉眼睛,等得自己徹底從從迷濛中醒來,這才做出語重心長的模樣,囑咐道:
「今日是你第一次去內門修習。內門課業繁重,倘若跟不上課業,亦十分正常,不必妄自菲薄。你若有聽不懂跟不上的,可以去問你大師伯。」
她語氣一頓,「當然了,問我也可以。」
說著,她擔憂地看著時寂,「內門弟子大多天賦不錯,多有自視甚高者。你這般乖巧懂事,看起來又悶不作聲的,別讓人欺負了去。若有人欺負了你,一定要回來告訴我,為師定會為你做主。」
小蛟:笑話?這個世界上欺負我的人還沒有出生。
時寂:「是,多謝師尊。」
姜風遙單手拎起悟心揮在空中,將時寂推了上去,「去吧,阿寂。」
直到看著悟心化作天邊的一道流光,姜風遙這才伸了個懶腰,回望了一眼桌前擺放的劍譜。
要練嗎?
算了,卷什麼卷。
睡個回籠覺先。
等睡到日上三竿之時,姜風遙突然被餓醒了。她咂了咂嘴,抬眸看了一眼更漏,突然想起今天的
日子。
「不好!再晚就趕不上了!」
只見她著急忙慌地起身,提提嗒嗒地穿鞋收拾完畢後,一把拎起悟心,朝著不遠處的秋名峰駛去。
「師姐?」秋名峰的院落門前,姜風遙探了個腦袋張望,「師姐在嗎?」
秋名峰是二師姐為這座山頭重新取的名字。原來的名字姜風遙有些記不清了,但師姐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並自封為為秋名峰車神。
姜風遙:哪有人的尊號叫這個名字的!
虞知:你別管。
不過師姐向來如此,頗有些神神叨叨之意,嘴裡總會說些令人聽不懂的詞語。她口中的卷啊、破防啊,都是師姐教的。
虞知剛從院中小廚房出來,手裡還端著兩碟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看樣子是剛準備用午膳。
還好還好。姜風遙想,還好她來得快,這頓飯算是讓她蹭上了。
「你屬狗的啊。阿年剛把飯菜做好,你聞著味兒就來了。」虞知看她,「快進來吧。」
羿蝕神獸名為定年,二師姐常常喚作他阿年。
姜風遙依舊扒在門邊,探著頭左右張望,「師姐夫不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