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的是,不過我的夫人自是要安穩內宅的,府中需要她處理的事兒極多。怕沒那麼多的空閒,自古以來便是男主外,女主內。」裴珉負手而立,不卑不亢的回道。
裴珉話落,周圍有一瞬的安靜,皆曉得聖后權勢不算小,如今除開奏章過了她的手,前段時日聖人病重,聖后臨朝。
即便只一次,也叫朝臣驚嚇。
後面彈劾聖后干政道的朝臣不在少數,裴珉便是其一。
聖后臉上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眼睫下沉了幾分。
「娘娘,五郎的意思是妾身與他成婚不久,想叫妾身多在府中陪著他。」姜秋姝連忙解釋道,將此事歸於夫妻間的情趣。
聖后笑著看向她,「夫妻恩愛,自是日日都看不夠的。我與聖人便是如此。」
「朕自然想時刻與梓潼待在一處。」聖人笑著抓住聖人的手,「只不過那幫老腐朽怕又得胡言亂語了。」
姜秋姝不曉得這裡的老腐朽是否有裴珉,只是裴珉當真是不喜女子干政啊!
秋狩即將開始,不少英傑蓄勢待發,姜秋姝瞧著一旁的隊伍,其中不乏女子,就她認識的不少。
李長寧,在正明侯府曾見過的趙三娘,以及李九娘。
還有不少紅裝,策馬揚鞭,好不瀟灑。
姜秋姝艷羨的看著這幕,關嬤嬤帶著馬夫遷來了匹馬,「娘子不若試試。」
她本就有此意,來秋狩若是連騎馬都不會,豈不是白來了,洛陽不遠的郊外其實有馬場,可她不好出府,只是空想,如今機會難得。
「娘子不必擔心,這位女師傅騎射俱佳,也是五郎叫老奴安排的。」關嬤嬤低聲靠近姜秋姝,趁機說著裴珉的好話。
她看了眼不遠處的裴珉,騎在馬上,身側有三位男子,其中一位她曾見過李府的郎君李明澈,還有的便是三皇子和四皇子。
雖未見過,但她略知曉一二。
三皇子李長寧兄長,文武皆備,朝中不少大臣極為推崇,四皇子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少年郎君,神采飛逸,乃是三皇子一黨。
姜秋姝在女師傅的攙扶下,騎上了馬背,而後女師傅也迅速踩著馬鞍上了馬,從她的腰後帶著她拉住韁繩。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高度,並不叫人恐懼,甚至隱隱的胸腔處升起的開闊之感,叫人想要立刻策馬奔騰。
可惜她該揚鞭,也敢摔下去。
女師傅懷抱住姜秋姝,握住她手時,動作遲鈍了些,姜秋姝也察覺到不對,「怎麼了?」
女師傅只覺得香風撲面,臉莫名紅了,很快鎮定自若的給姜秋姝講解著如何騎馬,甚至還帶著她在馬上跑了圈。
兩人就這麼走了段距離,忽然一匹白馬跑了過來,約莫八九歲的孩子,不滿的瞧著她們,「這匹胭脂紅不該是給本皇孫的嗎?」
姜秋姝不識的此人,倒是女師傅很快下馬俯身道,「殿下,此馬是馬廄那邊遷來的。」
「好吧!」一聽到太傅,那孩子只能垂涎的望著這匹胭脂紅,只能惋惜道,「那便讓給師祖母吧!」
無人瞧見兩匹馬兒頭抵頭,親昵的靠了會兒。
師祖母?姜秋姝聽到這麼大的頭銜有些苦笑不得,她連孩兒都沒有,如今卻成為祖輩,有了孫兒了。
經女師傅的話,她曉得此人乃是二皇子的長子,也是聖人第一個皇孫。
半日後,姜秋姝已經很好的駕馭這匹馬,只不過憑她的能力還不大能如旁人般馳騁隨意。
一旁的人皆面露欣賞之色,女子美便是了,策馬時披風飄揚,多有飄逸之感,恍若天仙臨世。
這裡有人瞧著,便有人不悅。
「師母真是聰慧,不過半日便學會了騎馬。」三皇子察覺到裴珉的情緒起伏,連忙道。
「老師怎不親自叫師母騎馬?」四皇子眉宇間不解,「老師的騎術可比那女師傅還好。夫妻間親近些也不會有旁人說的。」
怕就是怕太親近,裴珉捏住韁繩,看著女師傅環過她的腰肢,眼底侵著墨,很不悅,可他又無法親自去教她。
他怕他忍不住。
姜秋姝看著不遠處,裴珉視線落在她身上,平靜的潭水恍如降了道雨,雨越大,潭水被上下敲擊,起伏洶湧。
她眉宇微蹙,剛要改變方向,離他們遠些。
「騎術這般差,也好意思來秋狩。」李九娘不曉得何事來了她的身側,見姜秋姝散步般的模樣,嘖了聲,朝著馬兒甩了鞭子。
「裴叔母,侄女兒幫你一把!」李九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