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里便帶著幾個屬下跟在隊伍里,開始暗中觀察這個漢人公主。
出了梁國,沒了驛站,隊伍每日只能在外面安營紮寨。
剛開始上路那兩天,姜從珚身上的淤傷實在疼得厲害,只能躺在馬車裡什麼都做不了,堅持塗了幾天藥又一直按揉散於,終於好轉不少,能下地行動了。
臉上的傷也好了許多,一些細小的傷口已經結痂脫落,只剩淺淺的痕跡,不過還是不太好見人,帷帽有點影響視線,今日她下車活動時便掛了張面紗,只露出一雙烏黑清亮的眼眸。
拓跋驍看到她這個打扮,盯著她瞧了好久。
一開始姜從珚還以為自己哪裡不妥當,直到發現男人的眼神越來越火熱。
「……」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最近男人很安分,姜從珚想著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和模樣他應該不會有興致,沒想到,她高估他了。
她卻不知道,她以為自己現在模樣不好看,可她輕紗遮面後,只露出一雙清冷冰透的眸子,餘下的臉龐都半隱在紗下,因此更多了份神秘感,具體長成什麼模樣倒不那麼重要了,光這纖柔的身段和水眸便足夠令人心猿意馬。
拓跋驍靠到她面前,俯身過來,突然想親一親她的眼睛。
姜從珚趕緊抬手擋住他的臉。
他不要臉,她還要呢,大庭廣眾之下的,當誰都跟他一樣不知羞嗎?
對此,拓跋驍無奈嘆了口氣。
中原女子在這方面就是太矜持,不夠奔放,在他們草原上,互相愛慕的男女當眾親吻又怎麼了,別人只會笑著羨慕他們感情好。
那日親過她一次後,他簡直無時無刻t不在回味。
先前惹惱了她,他本想著過幾天她氣消了再找機會,他絕不會那麼過分了,就親一親,結果烏達鞮侯半路殺出,害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一碰就要散架,他便不好做什麼了。
他從未覺得回到王庭的路這麼漫長。
已是傍晚,紅日西墜,映襯得在這片大地廣袤而荒涼。
一片黃沙中,偶爾立著幾棵蕭疏的楊樹,似這大地上唯一的生機。
姜從珚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色,忽然就覺得以前讀過邊塞詩詞都具象在了眼前,那些大漠孤煙、秋風蕭瑟,萬里征程……在這邊塞土地一遍又一遍上演。
涼州其實也有類似的地形,只不過她在涼州長大,去過的地方卻不多,至於前世,她只能通過屏幕看向外面的世界,那些奇峰險谷、滔滔江海,是她永遠也不可能到達的彼岸。
天邊的雲彩被夕陽曬得通紅,遠處的高空中,一隻雄鷹張著翅膀翱翔,為這蒼涼的景色更添壯闊。
然而拓跋驍的眼神卻忽然一變,「來人,取弓!」
姜從珚朝他看去,只見男人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比,五官愈發冷硬。
她順勢看向半空中的黑鷹,「這隻鷹有問題?」
拓跋驍銳利的碧眸依舊盯著前方:「這是烏達鞮侯的鷹。」
草原人擅養鷹,而烏達鞮侯養得尤其多,還訓得特別好。
四年前,拓跋驍剛跟烏達鞮侯交手時曾在他手上吃過虧,他當時發現自己的行動很容易被匈奴人察覺,一開始他以為是鮮卑中有對方的奸細,後來才發現烏達鞮侯養了鷹,他的鷹可以飛到高空發現敵人的蹤跡。
不過他的鷹也不是萬能的,如果地形複雜或者距離足夠遠,烏達鞮侯就判斷不出來了。
姜從珚聞言,卻想到另一件事,烏達鞮侯果然沒死。
她並不意外,卻還是暗暗嘆息了聲。
阿隆很快取了拓跋驍專用的烏龍鐵脊弓,他張臂搭箭,眯起碧眸,對準了盤旋在半空中的黑鷹。
男人身體結實,肌肉虬結,此時全力張開雙臂拉開這四石強弓,手背上密布的青筋暴起,肩膀和手臂上的肌肉繃到了極致,隔著衣料也能看到高高隆起的肌肉弧度,不免叫人想像其中積蓄的力量有多恐怖。
姜從珚暗自朝旁邊退了一步。
拓跋驍倏地一松弦,嵌著白色尾羽的箭矢便帶著泰山崩石的氣勢流星般劃向天際,幾乎成了一個黑點。
姜從珚目不轉睛地看著,原以為拓跋驍肯定能射下這隻鷹,沒想到它對危險的敏銳程度竟十分之高,感受到襲來的利箭,它飛快撲騰著翅膀躲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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