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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藥,她把藥瓶放回抽屜,卻發現靈霄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正站在她旁邊看著她,「喲喲」地叫了兩聲。

「你怎麼來了?」姜從珚順勢摸摸它的頭頂和脖子,它很享受她這樣的撫摸。

「喲!」它享受地叫了聲。

靈霄表現得極通人性,這些日子都沒失控,也沒有無故傷人,她便允許它在帳篷里隨意進出,幾個侍女看到了也不阻攔,有時晚上睡覺它還要鑽進來,好像在說,我也要進屋。

摸了會兒,姜從珚準備睡覺了,靈霄卻不干,好像還沒被摸過癮,又來蹭她,結果她差點被撞到地上。

「……」

它現在長成這樣,個子大,力氣大,卻還把自己當成小時候的寶寶。

「喲!」靈霄睜著滴溜溜的眼珠看著她。

「好好好,再摸摸,再摸摸。」姜從珚無奈地哄它。

一隻鳥也挺認人,靈霄喜歡被摸脖子,可又不要侍女幫它摸,只要她摸,也真是一種甜蜜的煩惱。

……

「好了,你自己去玩兒吧。」好容易安撫好靈霄了,姜從珚累得不行,終於能躺上床休息會兒了。

但靈霄卻沒走,直接臥在了床邊的地平上,既像陪伴,又像守護。

姜從珚看了眼,隨它去了。

——

拓跋驍出門回來,直奔王帳,掀開帘子卻發現裡面沒有人,連她的東西也不在了。

他皺了下眉,立馬轉身朝她寢帳奔來。

帳門大開,他大步跨進來,利目一掃,在書房發現了她,她正坐在窗邊的桌台前看書。

女孩兒削肩細腰,脖頸纖長,微垂著頭,鬢邊烏髮輕掩,只隨意一坐,身形微微前傾算不得板正,卻自有一種清冷優雅,舒展又自然。

溶溶暖光籠在她身上,一身淡藍色的寬袖菱紗裙卻襯出她清妍出塵氣質,像是雪山頂上那一抹清幽的藍,可朱紅的髮帶與腰帶點綴其中,便添了一抹點到為止的艷。

拓跋驍怔了一下,碧眼一眯,眼神牢牢將她鎖住。

「你搬回來了?」聲音有些低,聽不出喜怒,卻藏著兩分壓抑。

姜從珚坐在圈椅上,矮了他許多,他這麼直直矗到面前,高大的身形自帶氣勢。

她慢慢放下書,抬過頭,露出一張白生生的臉蛋,朝他輕輕點了下頭:「嗯。」

「為什麼?」

「我覺得我這邊的寢帳布置得更舒服,就搬回來了。」

「就這個原因?」

姜從珚疑惑:「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拓跋驍:「……」

以為她是惱了自己生氣了,畢竟昨晚她說了許多次說「不要」,可他……

但緊接著他又為自己開脫,他總共也就要了她兩回,從長安到王庭,他等了快三個月,忍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結婚了,新婚之夜才只釋放了兩回,草原上恐怕沒有比他還慘的男人了。

她這麼一說,拓跋驍放下心來,又瞧見她軟軟的腮幫子在薄薄的天光里呈現出一種晶潤通透的質感,像剝了殼的白淨果肉,泛著晶瑩的蜜光,吸引著人上去舔一口。

他彎下腰控制不住地伸出手,卻在即將碰到她的臉頰時又被輕輕地打了一下。

女孩兒躲開他的觸碰,朝後仰著修長細白的脖子,意思不言而喻——嫌棄!

「……」

拓跋驍不甘心地捏起手指,同樣看著她。

姜從珚一開始是有點怕他的,不過現在膽子也大了,一般不涉及原則問題的事情她也能跟他嗆聲,他要是惹到她,她也不客氣,畢竟誰也不願天天。朝人低眉順眼的,而且她低眉順眼他也未必就喜歡。

拓跋驍有時也真恨她這股嬌氣的毛病,卻又實在拿她沒有辦法。

他偏就被她這柔弱嬌美的模樣和清冷孤高的氣質深深吸引,這種極其矛盾又莫名和諧的特質,是他從不曾在別人身上看到的。

世界上只有一個她,而她現在屬於自己。

想到這裡,他心裡就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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