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
「噗通」一聲她被男人放到了浴桶里,猝不及防,險些嗆水。
她下意識想站起來,卻被男人大掌按住肩膀壓了回去。
她再次撐這浴桶邊沿想起身,可男人鋼筋鐵骨一隻手就完全制住她, 她在他力道下動不了分毫。
「你發什麼瘋?」姜從珚罵了一句。
她不計較他把自己弄濕就算了, 男人還愈發過分起來。
「你身上沾了我的汗,不洗洗嗎?」男人啞著聲音說,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脖子下面。
「……」要洗也不是現在洗,更不是用這種方式洗,布料打濕後緊繃繃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你讓我起來。」她仰著臉瞪他。
剛才落水濺起水花,她整張臉都濕透了, 眉毛濕了, 鬢邊的碎發也濕了,黏乎乎地貼在臉頰上、脖頸上, 細密的水汽漸聚到一起凝成一顆又一顆細小的瑩珠,順著飽滿的臉頰滑落,愈發襯得她肌膚如白玉般細膩柔潤, 泛著微微的瑩光。
姜從珚還不肯放棄,她總覺得男人沒安好心,掙扎著要起來。
拓跋驍一手掐著她肩,居高臨下地看她扭著身體,漂浮在水面上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不斷搖曳,像一條漂亮的魚尾,此刻她幻化成了傳說故事裡的精怪。
拓跋驍見到這副美景,突然明白漢人所說的含蓄美了。
似露未露,卻引人無限遐想。
姜從珚見男人頓在原地不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碧色的瞳孔愈發幽深,好像在看她又好像在想別的,她後脊一僵感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危險氣息。
他現在的樣子讓她有點陌生。
中間隔了快兩個月未見,有陌生感很正常,可她的陌生不僅僅源於此。她感覺男人現在這方面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具體怎麼不同她又說不清,總之讓她有些不安。
「你讓我起來,水有些涼了。」她最終放軟了聲音,濕漉漉地看著他,幾乎帶著服軟的意味。
男人終於把手掌從她肩膀挪開,繼續往下,環住她的腰將人撈了出來。
甫一出水,姜從珚打了個顫。
「冷,我要換衣裳。」
現在天氣冷,穿著濕衣容易著涼。
拓跋驍感覺到掌心裡的嬌軀在輕輕顫抖,他手指落在她腰間,「你剛幫我換了,現在我幫你,用你們漢人的說法,這叫禮尚往來。」
姜從珚:「……」
禮尚往來是這麼用的嗎?
「我不用。」
衣裳一脫,想也知道男人接下來會幹什麼。
「你不能等等,等晚上嗎?才回來就這樣……」她七嘴八舌地說,明知是徒勞還想掙扎掙扎,「王庭里還有不少事,大家都等著跟你匯報呢,還有,邊貿要開始了,要送多少牛羊馬匹派誰去,事情這麼多……唔!」
男人已經聽不下去了,直接堵住她的唇,她嘴裡全說著正事,一句也不說想念自己的話。
他早想朝她撲過去,先前的意外讓他品味到了另一種意趣,可那是吃飽喝足後的閒情逸緻,他現在都要餓死了,哪兒還有別的心思。
他一邊親一邊解,打濕後的布料黏在一起實在不好脫,男人後面沒了耐心——
「嘶啦——」
……
紗帳飄飄搖搖,窗縫中漏進來的光斑一點點變斜、一點點變淡,最終完全消失。
姜從珚腦子已經開始昏沉,迷迷糊糊間似聽到了什麼聲音,「吱呀吱呀」的,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
「好像…有什麼聲音。」她提醒了男人一句。
「什麼聲音?」男人根本沒聽進去,喘著氣隨口答她。他動作不停,腰背起伏如同草原上疾馳的獵豹。
姜從珚被他弄得難以集中精神,可過了會兒聲音還在,她努力去聽,發現好像是身下傳來的。
她身下……不就是床?
剛理清思緒,聲音更明顯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床柱也跟著晃起來了。
等等,她記得這床不是一體打的而是拆了組裝的,本就不如別的床結實,正常睡覺肯定沒問題,可他在這上面這麼多回……
她原先以為那種搖晃感是男人造成的,沒想到這床也經不起折騰。
姜從珚猛地瞪大眼,用力去推男人的胸膛,「等、等等,你停下!」
拓跋驍正上頭被她打斷有些不高興,還是勉強克制,「又怎麼了。」
他不動,果然沒聲音了,床也不晃了。
「床、床有些鬆了。」姜從珚也喘著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