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男人才終於仰起脖子,呼出一口粗氣,結實滾燙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他沒鬆開,就這麼抱著她,撥開她被汗水沾濕後黏在雪頸上的烏髮,時不時啄一下她香膩的肌膚,享受著歡愉後的餘韻。
過了片刻,他突然道:「好像比冬天時瘦了。」
姜從珚累個半死,軟綿綿地靠在男人懷裡,幾乎要暈睡過去,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艱難地睜開朦朧淚眼,從鼻間發出一聲疑惑的輕哼。
拓跋驍又握了下,很確定地說:「是瘦了一圈,我天天盯著你吃飯都能瘦,接下來我不在,你豈不是要更瘦了,再瘦就沒了,我喜歡你胖點。」
他說的是實話,她現在太瘦了,尤其天氣暖和起來衣裳變得輕薄後,越發顯出她的纖細來,有時真覺得一陣輕風可能就要把她吹跑了。
而且,從他觀察到的,一個月里有一半時日她都食慾欠佳,特別是來月信那些日子。
不吃飯怎麼長好身體。
姜從珚:「……」
都說些什麼狗話!她恨不能撕爛狗男人的嘴,只是她的力氣都在先前那幾場春潮中被耗盡,此時連抬個胳膊都困難。
她努力眨去眼中的潮意讓自己的視線清晰起來,低頭看去,男人黝黑粗糙的手指跟她的對比那般明顯,他一隻掌心能蓋住她大半鎖骨,於是那還算飽滿的花骨朵兒在男人大掌的襯托下也顯得嬌小起來。
姜從珚咬著牙,攢起力氣將男人的手掰下去,「你嫌棄就別碰我。」
她只顧卯足了力氣,拓跋驍卻忽的表情猙獰起來,渾身打了個哆嗦,「嘶」地一聲猛吸了口涼氣。
下一秒他雙臂一收緊緊箍住她,腿也將她纏緊。
姜從珚這才驚覺他還沒離開……感受到那變化,怕他還想來,她忙想往前躲,被他按住。
「你再動我真要死在你身上了!」男人咬牙切齒地說。
姜從珚就像被施了定身術的仙子,一動也不敢動了。
……
第二天,姜從珚喜提全身酸痛套餐,仿佛回到剛成親時那樣,不得不取了藥膏塗上。
狗男人!
這段時日男人還算溫柔,也會耐著性子討好她,做完後只是有點累,歇一覺就恢復了,她便也感受到了點樂趣,甚至累了後睡眠仿佛也更沉了些,讓她獲得了另一項好處。
可昨晚……他不再問她舒不舒服,也不再問她受不受得住,仿佛壓抑了幾月的火山終於噴薄而出。
姜從珚恨恨地抓了抓被子,心裡打定主意等他晚上回來絕不要給他好臉色。
還嫌棄她?
她不自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隔著寢衣,只見一截圓潤的弧度,鬼使神差地,她抬起手輕輕碰了下。
這不正好?哪裡就沒有了?
胡思亂想了片刻,她猛地意識到自己居然因為狗男人一句話在這裡想東想西,很是唾棄了自己一把。
她就長這樣,他愛喜歡不喜歡。
她還嫌他手太粗糙,粗硬的繭子總颳得她肌膚生疼呢,也沒見他保養保養自己的手。
事態緊急,拓跋驍一大早出門,又是忙到亥時才回來。
姜從珚原本還不太想理他,可男人說:「我後天一早就出發。」
她就說不出話了,任由他將她摟到了懷裡溫存了會兒。
大軍開拔這天凌晨,姜從珚拖著疲憊的身體,還按去年那樣,親自給他穿甲衣,走出王庭為他送行。
熹微的晨光中,看著男人騎在馬上高大挺拔的身影,姜從珚忽然生出些不安。
緊接著她安慰自己,還沒到時間,離他原本隕落的軌跡還有將近兩年時間,t不會有事的。
他今後還會征戰無數,她不可能因為自己那點擔憂就再也不讓他上戰場了,男人就算再愛她也不會答應。
「戰場上刀箭無眼,你要小心。」最終,所有難言的話語只匯成了這一句。
拓跋驍對她的關心十分受用,只有這時她才會拋卻矜持直白地表露自己的心意。
他在領口處掏了掏,「你送我的平安結,我一直帶著呢,當然會完好無損地回來見你。」
姜從珚看著他的動作瞪大了眼,平安結正常是掛腰上的,他卻栓在了脖子上。
「掛在外面太容易毀壞了。」拓跋驍看出她的驚訝,解釋了句,卻不覺得掛在脖子上有什麼丟人的。
掛脖子上多好,想看就拿出來看看,平時藏在甲衣里還不會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