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驍背手托住她的腿,十分輕鬆地站了起來,好像沒有一點重量。
當然,他力氣那麼大,姜從珚這點重量對他來說確實跟個小孩兒差不多了。
他背著她下了城樓,又一路走回刺史府小院,路上自然有人看到兩人的情況,卻沒別的想法,只道王跟可敦感情真好。
那些鮮卑士兵一開始當然不甘,王居然為了可敦放棄了城池,可後面猛地反轉,姜從珚親自殺了梁軍將領打開城門放鮮卑軍入城,他們對她的看法就變成了敬佩,兩人的感情自然就得到眾人的歌頌。
姜從珚將臉貼在男人脖子間,感受他溫熱的體溫傳遞到自己身上,複雜的心緒忽然平靜許多,緩緩閉上眼。
回到院中,暖了會兒身體,待緩和過來後,姜從珚讓阿榧把人帶過來。
她們原在桐陰,昨日抵達了固原。
此刻,銅兒被押到堂屋中,正跪在地上。
姜從珚看著她,「是你把我的消息傳給趙卞傳的吧。」
銅兒聽到這話,打了個顫,臉上血色全無,如墜冰窖,說不出否認的話。
「我待你不好嗎?你為什麼還是選擇背叛我?」姜從珚語氣淡淡,雖是質問的話,卻不帶憤怒。
銅兒低下頭,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公主待奴很好,只是奴從一開始就被選中,我父母都在他們手裡,不能不聽令行事。」
阿榧聽到這話,早憤恨不已。
這個銅兒是宮裡賜下來的宮女之一,當初菲娘爬床還多虧她報信,也因此阿榧後面將她從粗使丫鬟提拔了上來,又見她手腳勤快做事細心,加上女郎身邊缺人,考察了一段時間後允她進屋貼身伺候,吃穿用度也寬裕了許多,女郎對她這麼好,她竟背叛女郎。
阿榧又生氣又愧疚,覺得自己沒把好關,給女郎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姜從珚沒再說什麼,揮揮手,示意親衛將她帶下去,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銅兒是個可憐人,她有她的苦衷,可姜從珚身邊容不得背叛之人,尤其她現在跟大梁徹底站在了對立面,身邊不能留下一顆釘子。
——
「逆女!逆女!」
梁帝將戰報狠狠一扔,猶覺不夠,還將龍案上其餘擺設茶盞盡數掃落到地上,他現在憤怒到了極致,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作為帝王的形象和儀態了。
暖閣內,正在議事的幾個重臣見皇帝忽然發這麼大的火,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邊關戰事又出問題了?
梁帝滿臉赤紅、氣喘如牛,整個人猶如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咆哮著罵了幾句,待喘過氣來後,他揚臂一揮,「來人,將楚王姜淮就地處決!」
此話一出,底下幾個大臣也不能裝聾作啞了。
「陛下息怒!」淳于敏聽到這話心頭一跳,趕緊開口勸,「楚王貴為皇室帝胄,無故捉拿實在於理不合,請陛下三思。」
梁帝冷笑,重重甩袖,「無緣無故,你們自己看看戰報里是怎麼說的!」
「姜淮之女聯合拓跋驍謀奪固原,還親手射殺了趙卞,坑降大梁七萬將士,她嫁給胡人就忘記自己大梁公主的身份了,讓大梁三郡之地十幾座城池盡數落入拓跋驍手裡,簡直數典忘祖!數典忘祖!」
「姜淮能教出這樣的女兒,他自己肯定早就跟胡人私通了,就是想謀奪朕的江山,還不該殺嗎?」
梁帝實在被逼急了,終於暴露出心底最擔憂的事。
淳于敏上前撿起地上的戰報,往崔司徒旁邊靠了一步,舉到面前跟他一起看,司馬維、王規、高太尉等也把腦袋湊了過來。
幾人圍在一起飛快瀏覽著帛書上的文字,看完之後,心中均是一沉。
梁帝冷眼看著他們,滿臉陰沉,「看完了?如今還敢說跟姜淮沒有關係嗎?除了這個逆女,涼州張延也出力了,他是張維之孫,說不定就是張維授意的,涼州恐怕也早早背叛大梁跟拓跋驍攪和在一起了,對了,姜淮那個女兒就是在涼州長大的,跟張家關係親密,張維就是通過這個逆女跟拓跋驍勾結在了一起……」
梁帝越說越覺得十分有道理,他就知道涼州從來沒臣服過他這個皇帝,一直心懷鬼胎,現在t終於藏不住了吧。
淳于敏聽著皇帝說著種種猜測,顯然正在氣頭上,旁人再勸恐怕也是聽不進去的,不免有些擔憂。
佑安公主確實幫助拓跋驍奪下了固原,可固原本就是拓跋驍從匈奴手裡搶回來的,是趙卞趁虛而入偷了城池,還抓了公主當人質逼拓跋驍退兵,這樣的行徑本就為人不恥,更是徹底得罪了拓跋驍,公主幫拓跋驍奪回城池,確實有負於她大梁公主的身份,可她性命受到威脅,這麼做也無可奈何,至於說涼州侯跟胡人勾結,就太荒唐了,涼州侯前後兩次出兵抗擊匈奴,大家都看在眼裡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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