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難以壓抑,一顆顆的滴落到他的手心。
這時裴玄朗拿出一塊手帕,那帕子上繡著牡丹,樣式十分眼熟,似乎是她之前掉的。
她鼓著眼睛湊近了看,那牡丹花花瓣兒之間赫然繡了一個「沈」字,字旁有一道暗紅色一點,那是她無意中扎破手指,血印在帕子上。
第2章 軍妓
◎「弟兄,你的怎麼還餓縮水了?」◎
裴玄朗的動作十分輕柔,她指頭雖然還在痛著,但是疼痛並沒有加劇。
他給她腿上敷藥,最後將一瓶傷藥交到她手裡。
「自清,我知道你不喜人碰你,其他的傷,你自行處理,只怪我之前太遲鈍,一直逃避你的情意,從今日開始,你就留在我身邊,我會護著你的。」
沈時溪頓時呆若木雞,回過神來揉揉自己的耳朵,莫不是這些年沒清理,穢物太多,她幻聽了?
「我,我真的不是啊,你說的自清是誰啊?」
這時他眼中的情緒又變了,滿是心疼。
「你說謊的功夫又進步了,這次我不會受你騙,你需要養傷……」
他二話不說,給她穿好鞋子,牽著馬行走,馬背上的位置留給她。
沈時溪有苦說不出,她根本不認識這個將軍,何來的說謊。
「將軍,我是個姑娘,這樣不好!」
荒郊野嶺的沒什麼人還好,到了集市上,萬一遇上泉州的熟人,那就糟糕了。
「沈自清,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沈時溪叫苦連天:「我沒有啊!」
他側頭看向她,眼神變得兇狠,沈時溪不敢說話了。
這時她的肚皮已經咕嚕咕嚕叫了
「餓了?」
裴玄朗問道。
她委屈地點點頭。
裴玄朗的步子邁得很快,沒多久一行人就到了軍營駐紮處,沈時溪怕得要死,還想最後再解釋一遍。
「將軍,我覺得……」
她餘光瞥到有士兵拉著幾車女子前來,那些女子無不哭哭啼啼的。
「這……什麼情況?」
裴玄朗冷冷地回覆:
「軍妓。」
聽到這兩個字,她的身體又控制不住地發抖。
他似有察覺,說道:
「你怎麼回事?怎麼抖成這樣!!」
「我……我露宿太久,身體冷,還有,你的鎧甲,剛才弄得我好痛,對,好痛!」
原只是糊弄人的藉口,沒想到她真感受到了疼痛和寒冷。
額頭的青筋似乎蔓延到脖頸,眼睛被迫閉上,身體的冷氣迫她搓著手哈氣,猛地一睜開眼睛,髒面上一雙鹿眼極其顯目,裴玄朗見此鬆了些力度。
「行了,別抖了,到軍中,你先再想跑了,不然我保證讓你抱憾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