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滿屋子的人將目光鎖在她身上,韓林本來還想叮囑兩句,吞了吞口水,只能由她發揮了。
導演和副導演對視了一眼,示意她開始。
陸萌客氣地沖男三號笑了笑,男人跟著點了下頭。
也就是一瞬間,他看到眼前這個美麗卻顯得溫婉的女孩氣場陡變,溫度驟降,空氣中瀰漫著緊張氣氛。
男演員被她的氣勢壓得頓了下,無奈地嘆了口氣:「何必呢?你明知道我不愛你,勉強結婚不會有好結果的。」
她定定地看著他,良久後她輕笑一聲,眼睛一睜一閉,那汪凝滿寒霜的黑潭轉向了本該是她公公的人。
導演見她看向自己,聳了聳肩,摸著下巴,默許了她把自己當做劇中人物,他也想看看這個任誰看都是花瓶的人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你們這些所謂的長輩,一個個道貌岸然,虛偽至極。當年你們陷入困境,敲碎了膝蓋骨來求我爸,這才脫困多久啊,就忘了自己說的話了?我可沒忘!見死不救的白眼狼,竟然眼睜睜看我家破產,你們何其忍心?這筆仇,永遠不會完,我我詛咒你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那雙明亮的眼睛裡迸發出恨意,被垂下的髮絲半掩,顯得更加熾熱刻骨,讓人不寒而慄。明艷面龐滿是厭惡和不屑,說到最後,她笑得張揚放肆,嗓音如銀鈴清脆穿透人心。
她的視線再次看向面前的男人,厲聲道:讓我滾?你有什麼資格?」
男演員抓了抓頭髮,無力地說:「我只是被你氣到了,你……」
「背叛婚約不忠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們兩個不過渣男賤女罷了,標榜什麼真愛,笑死人了。一個搶別人男人的小三,一個吃著碗裡看著鍋里的無恥爛人而已。想讓我放手解除婚約,再為你們送上祝福?祝女表子和狗天長地久?我偏不,除非我死!」
她那猶如淬了毒的眼環視一圈,將方才的情緒稍稍收斂,修長白皙的手拍了拍旗袍上看不見的塵土,揚起下巴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除非我死,不然乖乖和我結婚,如果你執意上演一副深情戲碼,那也別怪我撕破臉,讓全城的人都看看你楚家是多偽善的小人。既然能背棄我白家就能背棄別人,不知道還有誰會願意和你們做生意。沒了我家,到時候誰會幫你們?我看看,是你身後那個除了可憐只會吸血的女人嗎?」
「杜玲玲,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無恥?這一切都是你爸投資失敗帶來的後果,你把所有的錯歸罪在別人頭上,不覺得過分嗎?」
她笑到最後嗆了一口,忍不住猛烈地咳嗽起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布滿臉頰,待平復下來,她深呼吸一口氣:「我自私?我無恥?你知不知道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連你都要丟下我。憑什麼我該走到這步田地?我不好過,你也別想,我死也要拉你陪葬!」
從頭至尾,陸萌腰杆挺得筆直,哪怕落魄了,那種骨子裡的優雅和高傲都不曾減一分。
陸萌聲音好聽,口齒清晰,感情抑揚頓挫,即便是個討人嫌的角色,並不妨礙眾人感受到其中蘊藏的飽滿情緒。
韓林在那裡待愣了許久,不可置信地看著陸萌擦去眼角的淚水,笑著和對戲的男演員說「辛苦了」,嚮導演和副導演鞠了一躬:「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他被這個女孩給徹底折服了,這場經濟危機竟然能讓一個糟糕頭頂的人蛻變至此,有處理事情的腦子,要緊關頭還能給他這麼大的驚喜。這演技,要說沒專門練過沒人相信,但那會兒她被姜哥當花瓶四處拿去參展,有用的本事是一樣都沒學,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老天賞飯吃?
陸萌只穿了一件旗袍,屋子裡唯一的小太陽還擺在導演身邊,她一點熱都沾不上,演完二話不說就往韓林那兒奔,從那幾個女孩身邊經過時,她發現她們看她自己的眼神都變了,有一個人還衝她笑了下,她同樣回以笑容,對方顯然沒想到呆了下。
相較於其他人的吃驚,站在角落裡看完全程的林薇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又氣又驚訝,陸萌什麼時候有這個本事了?不可否認的是,她甚至有點點羨慕陸萌,明明已經臭到全網嘲笑了,誰都認為肯定要完蛋了,哪知道竟然還讓她給活過來了。
突然耳邊傳來幾聲咣咣咣拍桌子的聲音,導演咳嗽一聲,撈過旁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乾脆道:「剛才你們也看到了,結果不用我多說了。辛苦各位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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