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手布置的溫暖小角落,桌子上放著吃了一半的乾果罐, 看到一半的書倒扣在桌上,封面上是一張被血蓋了半邊臉的女孩子,這還是林殊舟推薦給她的一部恐怖懸疑小說。
她走過去坐在沙發里,隨手拿起來繼續往下翻, 發現再沒有當初的新奇感,任憑這部恐怖小說用詞多麼的驚悚嚇人, 她都面無表情。
把書放回原位, 她躺下來, 望著窗外清冷的月光,再次試圖聯繫系統, 可惜依舊毫無應答, 如此數次, 就在她嘆氣放棄的時候,她聽到從遠處傳來一道機械聲音, 倏然臉色慘白,久久僵在那裡宛如一具失了溫度的屍體。
在入職這個行業之前公司會讓他們簽一份協議, 其中一條作了星標是最重要的一條,因為自打這個行業存在以來從未發生這樣的事故所以他們都沒有放在心上——
【若因不可抗力致使員工無法完成任務,系統會自動發放補償。】
陸萌漂亮的臉上五官緊縮,眼淚匯成水流順著眼角瘋狂往出涌, 所謂的補償不過是系統徹底無法用作後對將一輩子受困其中人的「安撫」,或許她該感謝老闆仁慈還給她留了一筆在這個世界中可以無憂生活的資產, 畢竟困在另一個世界的人哪怕喊破喉嚨也沒用。
陸萌心底那隻燈影搖晃的燭火終究還是在一陣風下徹底滅了。
人很多時候總會說言不由衷的話,哪怕她已然做了「決定」但心底還是抱著能夠回去的希望,不想在這一刻徹底堵絕了她的後路。
有的時候陸萌覺得自己真的挺倒霉的,家裡人不愛,好,她出來工作為自己創造一個安全的生活環境,心甘情願地做時代洪流中的小沙粒,偏偏又遭這種無妄之災,這也說明她將徹底消失於那個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世界。
她就呆呆地躺在那裡,胳膊擋在額上,眼淚停了流流了停,這麼過了一個小時,才從沙發上坐起來,哪怕腦袋嗡嗡的,她也開始籌劃她在這個世界未來的生活。
那筆補償她可以轉換成當前世界的錢,而且不受這邊規矩的影響,說白了也不過是一堆沒有靈魂的數據,老闆自然給的大方。陸萌雖然嫌棄,但不可否認她以後就是個坐擁金山的大富婆,擁有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她抬手背抹去眼角的淚水,錢再多也換不回她寶貴的奮鬥記憶和熟悉的生活環境。
她先將之前的欠債一口氣全還完,終結了背債的日子,也算是為占據原主這個軀殼應該承擔的付出。等過完年她就按照原計劃去B城之外的城市買一套小房子,由自己親手重新編織一個溫馨舒適的小家,她在閒來無事時就和鵪鶉一樣埋在裡面快樂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屋外寒風呼嘯的嗚咽聲拍打著玻璃,一人所在的家一室清冷,無聲無形的悠長氣息在每個角落流竄。
她再無法忽視心底真實的情感——對孤單的恐懼,一度她以為有寵物狗狗美男的陪伴就足夠了,讓她很長一段時間不用去面對。
現在歸家的希望徹底破滅,片刻間孤獨化作深淵將她吞噬,她緊閉了閉眼,以適應腦海里的那片黑霧。
平復下來,她沒睜開酸痛的眼,調整姿勢躺下來,在沙發里蜷縮成一個自我保護的球。
她環抱雙臂,臉頰蹭了蹭身下的毛毛軟墊,睡一覺,只要睡一覺就好了。
心裡暗示起了效用,困意如海浪奔涌而來,沖得她一盪一盪如浮在波上,陷入沉睡。
這一夜註定難安穩,她在荊棘中穿梭,攀登懸崖,在大海中沉浮,冷感讓她縮得更緊,渴望有人能將溫暖披在她身上。
不知在寒冷中哆嗦了多久,終於盼到了溫暖的到來,輕柔無聲的觸感很像母親的愛憐,讓她漂泊無依的心得以安定。
再醒來已經十一點了,在小沙發上睡一夜的結果就是腰酸背疼,舒展一番身體才爬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讓她忘記了洗澡,這會兒嫌棄自己到極致直接去洗澡。
從浴室出來,她拿著毛巾擦頭髮順便撈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看到一個未接來電,挑了挑眉梢回撥過去。
那面接的很快,就像是一隻守在那裡等著。
「有事嗎?」
「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再來,順路把發財給你送回來,一起吃個飯?」
陸萌用毛巾胡亂的揉了一把頭髮,沒什麼興趣地說:「不想出門,下次吧。」
「我帶過來……你……吃過了?」
陸萌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沒呢,昨天睡的晚才起不久。」
林殊南笑了聲:「昨晚本來想給你打個電話問你回去了沒,等處理完急事已經很晚了,怕打擾到你休息,早知道就該厚臉皮一些。」
陸萌覺得好像有一根軟軟的羽毛在刷弄她的耳側,不自知地勾起唇角:「你要真打過來說不定會平白無故挨頓訓,多掉面子。」
耳邊傳來汽車發動和小狗叫喚的聲音,他悅耳的聲音春風般緊隨其後:「挨訓也是我活該,錯失了機會很可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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