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沒搭理她似關心似嘲諷的語氣,仍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今晚這一場勾/引失利,既然不是她的問題,那肯定就是安雁清的問題。
她這會兒確實犯困,神智不太清醒,難以支撐自己思考更複雜的問題。
鍾楚的思維向來簡單直接,腦海中突然掠過一個大膽的想法。怒意頃刻散去,微微俯身,神情奇妙,問她:「安雁清,你不會是性冷淡吧?」
她思維跳躍的速度太快,安雁清有點跟不上,眉尖微蹙,再度重複:「為什麼這麼問?」
鍾楚輕哼一聲,這次安雁清明確看出了她眼神里的憐憫。
她還沒來及思索出根源所在,就聽鍾楚的聲音軟和下來,頭一次對她露出一點溫柔:「性冷淡是病,得治。」
安雁清怔住,還沒來及反駁,鍾楚突然傾身向前,玫瑰味發香瞬間籠罩了她周身,吐息間淡淡的熱氣,勾動得她的思緒不斷浮動。
這一幕恍如仍在夢中,夢裡的鐘楚千嬌百媚、風情萬種。
安雁清望著她的臉越靠越近,呼吸微窒。好似再一次混淆了現實和夢境的界限,忘了躲避。
鍾楚停在她臉前兩指距離處,審視的目光將她從內到外剖析一遍,同情道:「安雁清,放心,這又不是什麼致命的大病。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是妻妻了,我會幫你治療的。」
第10章
耳邊的話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每個字安雁清都聽得懂,可組合在一起,突然成了意義不明的字句。
鍾楚,要幫她治性冷淡?
安雁清只知道抬眸注視她近在咫尺的艷麗面容,她臉上微妙的憐憫同情過於明晰,甚至連一絲隱約的幸災樂禍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鍾楚,你在說什麼?」
安雁清的大腦混亂,腦海中掠過無數道想法。
她哪兒來的性冷淡?
鍾楚想怎麼給她治?
她赤腳站在地上,地板的涼意從腳底一直竄上腦袋,刺激得她大腦異常清醒。
但與之相反,她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平靜。
先前那種恍然若夢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像是遵循她內心卑劣的渴望,陷入的一場難以形容的幻境。
鍾楚隨隨便便幾句話,在她心中掀起軒然大波,罪魁禍首自己卻渾然不覺。
她後退一步,懶散抬了下眼皮,轉身推開房門:「我困了,先睡覺,其他的明天再說。」
「鍾楚......」安雁清失了冷靜,眉頭緊鎖,下意識抬手想抓她。
但鍾楚大概真的困了,回應她的,只有一聲毫不客氣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