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是是惡意舉報,把雄蟲給送進監獄,一會兒是故意毀壞私人財物, 一會兒是噪音擾民!」
「我真的謝謝你。」
雪諾緊靠著牆壁,站在離艾倫最遠的角落裡。他試圖去安撫艾倫。
「艾倫,你誤會了,你和鴉青離婚的事情具體怎麼辦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對方笑了。聲音無法控制的越來越大,淒唳如烏鴉在哭泣。
不知道他按了什麼鍵,已經開始運行的電梯被生生卡在了49和50層中間。
雪諾瑟瑟發抖,不是吧!自己就是背著羅蘭和菲利克斯出來參加個前任的婚禮而已,只是打個電話的時間就被控制了!
怎麼就那麼寸!
讓已經瘋了的艾倫給堵電梯裡的呢?他不會真的抱了一堆炸藥吧?
雪諾試圖去和已經有幾分瘋魔的艾倫講道理:「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鴉青想離婚是他的自由選擇,跟我沒有關係啊。你如果有什麼問題,找你老婆鴉青談好不好?」
對面的男人眼睛赤紅,像條喪失理智的瘋狗,嘶吼道:「閉嘴!你閉嘴!我和我老婆談什麼,他已經被你給洗腦了!我根本就沒辦法見到他,他不見我,他根本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男人的腦袋轉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歪斜著腦袋看向雪諾:「那天領著他來捉姦的,不是你嗎?」
雪諾都怕他把自己的腦袋給扭下來。
「事情鬧成這樣了。連我的情人也把我拉黑了,只留下了一句惹不起,你滿意了吧!」
「我現在徹底成孤家寡人了。」
雪諾懵逼了,真的是吃瓜一時爽,事後火葬場啊。
至於嗎?我不就看了個大白臉子嗎?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保命最重要,認慫最重要,小命保不保,就看自己滑跪的姿態優美不優美了。
被圈在電梯裡,自己似乎絕無逃跑的可能性了。雪諾咽了咽口水。
對面的艾倫,眼睛充血,神情癲狂。他重重的吸了一口煙,手抖的像得了帕金森一樣。
大哥手別抖好嗎?我們有話好好談!
菸灰從艾倫的手中的直接掉落,而他們腳下鋪著厚厚的一層,不知道這傢伙從哪裡搞來的各種煙花,爆竹,二踢腳……
雪諾不敢再刺激他了。「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我替你聯繫鴉青!」
菸灰飄飄蕩蕩的掉落,幸虧沒有掉到引線上。雪諾倒吸了一口涼氣。
差一點,
差一點自己就要被炸成煙花了。
「你是不是到現在都在笑我,你是不是以為我抱了一堆炸藥?呵呵呵呵。」
艾倫指尖神經質的抖動,全身都在顫抖,雪諾緊盯著在他指尖跟隨著他的身體不斷顫抖的菸頭。心臟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大哥你說話就說話,別抖行嗎?
「我就是這麼無能,這麼可笑,沒了我老婆,我就是個廢物!」艾倫嘶吼了出來。
「我一個雄蟲,找遍了黑市,他們什麼都不賣給我,連槍都不發給我,我能買到的最大的殺傷性武器就是這堆煙花爆竹!」
「好不好笑,我是不是超可笑的,我居然抱著一堆煙花來和我的仇人同歸於盡。」
「我是不是超好笑的,你笑啊,你笑啊,你為什麼不笑!!!!」
「你為什麼不笑!!!」
「我命令你笑!!!」
艾倫顫抖的手指著雪諾,脖子彎曲著,雙眼凹陷,黑眼圈深重,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血液的骷髏一般,形銷骨立。
雪諾根本無法想像,不久之前,他還是在主星上流社交圈混得風生水起的交際花。
該怎麼形容呢?
就像是在舞台上綻放無限光芒的演員,卸下了厚重的妝容後,露出的那張布滿了點點斑點,細紋,紅血絲,疲勞而衰老的臉。皮肉都已經疲憊不堪的下垂,松松垮垮的掛在骨頭上。
他瘦的厲害,衣服就像穿在骷髏身上一樣,晃晃蕩盪,慢慢的在風中擺動。
被這樣一個病態的人用菸頭指著命令自己笑,雪諾萬不得已,只能尷尬的笑了兩聲。
可艾倫還是不買帳,他眼珠子迅速的轉了幾圈,然後死死的盯住了雪諾。
「你為什麼要笑?」
「你在笑什麼?」
「你是不是在笑我?你是不是笑我活的像狗一樣,被別人踢了出來,是不是!」
雪諾:「……」瘋了,瘋了,笑也不行,不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