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
自持,
冷水澡,
無論雪諾說什麼都不能心軟!
想想自己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
絕對不能心軟!
昨日,前日,大前日………
冰冷的水柱如針般刺在加百列滾燙的皮膚上,卻絲毫無法澆滅體內燃燒的火焰。
他雙手撐在浴室瓷磚上,額頭抵著冰冷的牆面,水珠順著緊繃的背部肌肉滾落。
每一滴水珠都像在嘲笑他的徒勞。
這具軀體已經徹底背叛了他。
「該死...」
加百列咬緊牙關,聲音從齒縫間擠出,帶著壓抑的顫抖。
閉上眼睛的瞬間,雪諾的臉又浮現在眼前——那雙總是平靜如湖水的棕色眼睛,微微下垂的眼角,還有說話時不經意抿起的唇。
更糟的是,他仿佛又聞到了那股若有若無的信息素的味道,混合著一絲甜味,像最上等的蜜糖般滲入他的血液。
加百列猛地將水溫調到最冷,刺骨的寒意讓他肌肉一陣痙攣。
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他需要的是能凍結思緒的寒冷,能凝固血液的冰點,而不是這種毫無作用的冷水。
「加百列大人,您在裡面嗎?」
門外傳來管家謹慎的詢問。
加百列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聲音中的異樣:「滾開!」
門外立刻安靜了。
加百列知道自己的失態,他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但此刻他寧願被當作一個暴君,也不能讓任何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一個被雄蟲信息素折磨得幾乎發狂的雌蟲。
水珠順著他的白金髮滴落,加百列發出一聲挫敗的呻吟。
瞬間想起了雪諾纖細的手腕。
皮膚相觸的瞬間,電流般的眩暈幾乎讓他當場失控。
「不...不行...」
加百列抽回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作為一隻蜘蛛,他不能這樣失控,他不能這樣褻瀆雪諾。
更何況雪諾還是他最愛的作家,是未來整個星際最優秀的作家。
他是屬於讀者的,
屬於藝術的,
而不是自己。
但理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加百列關掉水龍頭,扯過毛巾粗暴地擦拭手臂,卻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
鏡子裡的男人雙眼充血,面部線條緊繃得像要斷裂——這哪還是那個以冷靜著稱的黑水負責人?
加百列一拳砸在鏡子上,裂紋如蛛網般擴散,也割裂了他的倒影。
幾滴鮮血從指關節滲出,混合著未乾的水珠滑落。
疼痛終於帶來一絲清明,但轉瞬即逝。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浴室,倒在床上。
卻發現床單上似乎還殘留著雪諾的氣息。
他似乎很喜歡待在自己房間裡睡午覺,慵懶的裹著自己的衣服……
加百列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枕頭。
發出一聲近乎嗚咽的嘆息。
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正在崩塌,就像沙堡遇到潮水,一點點被侵蝕。
「雪諾...」
「雪諾……」
「雪諾……」
「我的雪諾。」
這個名字在他舌尖滾動,帶著禁忌的甜蜜。
加百列想起招商會議上,雪諾他利落大方的樣子。
想起訓練場上,雪諾打網球時被汗水浸透後隱約可見的腰線。
更想起今天下午,雪諾遞咖啡給他指尖那若有若無的觸碰...
加百列猛地坐起身,抓起床頭的抑制劑注射器,毫不猶豫地扎進大腿。
藥物進入血管的冰冷感覺讓他稍微清醒了些,但心底的渴望仍在咆哮。
他知道自己應該遠離雪諾,
申請調離。
但每次下定決心後,只要看到雪諾那雙溫柔多情的眼睛,所有理智都會土崩瓦解。
加百列走到窗前,推開窗戶讓夜風吹拂滾燙的皮膚。
旁邊臥室里溫暖的光還亮著,雪諾經常工作到深夜。
像個小糰子一個裹著厚厚的毛衣,團在凳子上碼字,白到透明的腳趾從毛茸茸的衣服里滑出來,白白紅紅,似珍珠,似甜豆……
想到這裡,加百列的瞳孔微微收縮,犬齒不自覺地伸長,刺破了嘴唇。
鐵鏽味的鮮血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
「再這樣下去,我會半夜襲擊他的...…」
加百列低聲自語,聲音里充滿恐懼和...……期待?
他轉身抓起制服外套,決定回公司,去訓練場。
冰冷而水,壓不住心裡的火熱,壓抑不住香甜的信息素的味道在他血液里沸騰。
他要瘋了,腦子裡全是雪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