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鳳鯉最恨的就是長幼尊卑這幾個字。因為他一直覺得正是因著這幾個字,薛鳳麟才處處壓了自己一頭。
葉辰越是在他面前陰陽怪氣的強調這幾個字,他就越是生氣。
「四十兩!」薛鳳鯉說道。
「那我出五十兩!」葉辰笑笑道。
薛鳳鯉:「六十兩!」
葉辰頓了頓才挑眉說道:「啊?那我出一百兩吧。」
薛鳳鯉聽到這裡腦袋一熱,被葉辰那副戲謔的模樣激得脫口而出了一個二百兩。
原以為葉辰會繼續叫價,沒想到他卻是哼笑了一聲後道:「二百兩一隻炸雞?不划算不划算。還是讓給表弟你吧,我下次再買。」
說著還筆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讓薛鳳鯉向前一步。
薛鳳鯉狠狠瞪了葉辰一眼,明明是競價贏了,心中不知為何卻有種不太對勁的感覺。
但此時話都已經放出來了,周圍不少路人圍觀看在眼裡。
他堂堂薛家二公子,也不能出爾反爾,就只能硬著頭皮掏出了二百多兩銀子,讓小廝包了剩下的所有炸雞,一併拿回了家。
待薛家的馬車走遠了,薛鳳鯉才抬頭看了看店鋪頭頂的牌匾後笑道:「這牌匾上的字,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是世子寫的。也就是他那不成器的弟弟,對自己的親哥哥才這般不了解吧?」
「沒想到這名聲頗大的戲園仙味竟然是鳳麟開的,也不知那薛鳳鯉日後知道了自己花了二百兩銀子在死對頭的鋪子買了東西會是什麼心情。」
他說完就回了車上,又讓小廝包下了鋪子裡所有剩下的紅油串串。
待那小廝把打包好的紅油串串送到車上,葉辰嘗了一口,便驚覺這串串的味道實在是十分特別。
一口氣吃完了所有紅油串串以後,葉辰讓車夫駕車去了國子監。此時正好已是傍晚,國子監也已經下學了。
葉辰特地借著吃飯的名義把薛鳳麟約到了歸雲樓的雅間裡。一見到他後,便開口問道:「鳳麟,快說!你什麼時候又不聲不響的開了一間新鋪子?」
「我何時又開了鋪子?我怎麼不知?」薛鳳麟有些無語的皺眉道。
「你還否認?別人認不出來難道我會認不出來?」葉辰說道:「擲金街上那家戲園仙味,牌匾上的四個大字,不就是你的筆跡?」
薛鳳麟聽葉辰說到這裡,才知道他是把沈宣的鋪子當成了自己開的。
「不過提了個匾罷了。」他隨口說道。
「不是你的鋪子你怎麼可能提字?」葉辰聽了倒是一點也不相信。
薛鳳麟壓根懶得搭理葉辰,那鋪子是沈宣開的。他第一日便嘗過了沈宣親自派人送來的美食。
沈宣在吃食上頗有天賦,發明出來的小吃果然味道一絕。
薛鳳麟早就猜到了那鋪子生意應當不錯,近日裡在國子監里倒是也聽到了一些風聲,想來是已經十分出名了。
見薛鳳麟壓根就不接自己的話,只認那字跡是自己的,卻不認那鋪子是自己產業。
葉辰心中疑惑,待與薛鳳麟吃完飯後,翌日又派了人找附近的牙人查了一下。才知那鋪子是個姓沈的哥兒開的,豈不就是薛鳳麟那便宜的鄉下未婚夫郞?
葉辰大驚!薛鳳麟不是已經將那哥兒弄出薛家了麼?
他與葉家人原以為薛鳳麟將沈宣從薛家弄出去,是為了避嫌,方便之後解除婚約。
可如今他竟私下裡和那哥兒來往密切,還幫著那哥兒開了鋪子!
葉辰立刻將此事告知了母親葉夫人,葉夫人一聽,更是坐不住了,嘴巴里都生出了幾個燎泡。立刻派人將素雲和素月從沈家叫了回來。
將他們審問了一番之後,才發現他們兩人竟然也是一問三不知。表面上做著體面的採買差事,但實際上已經被沈宣給支的遠遠的。
「沒用的東西!讓你們盯個人。結果連沈家哥兒開了鋪子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都不知道!」葉夫人劈頭蓋臉的罵了素雲與素月一頓。又扣了他們一個月的月銀,才把他們趕了回去。
又讓他們之後一定要好好盯著沈宣,將他的一舉一動都匯報過來。
待他們走後,葉夫人才一邊嘆氣一邊對葉辰說道:「鳳麟他上次在我面前保證自己心中有數,我還以為他已經有了決斷。沒想到卻是被迷了心竅。」
「沈宣一個哥兒,獨自在京中,哪有那麼大的本事悄無聲息的自己開了店?想來還不是你那表兄幫他操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