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將鋪子開在這裡,左右兩邊的客人就是他現成的客流,東西又何愁賣不出去?
他心中一喜,就去尋了上次那王師傅來。給他畫了張草圖,讓他按照自己要求修整店面。
鋪面要明亮寬敞,還要有方便陳列商品的柜子。店面的顏色,卻是沒再用戲園仙味那樣喜慶的大紅,而是選了自然的木頭色。為了在一眾深色的店面之中脫穎而出,呈現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這鋪子比戲園仙味大了幾倍,翻新的工作自是也多了不少。不過好在鋪子後面兩進院子都修的不錯,無需翻新,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沈宣又去找了一家定製牌匾的鋪子,親手寫下了宣字坊三個大字,讓人按照這字體做一副牌匾出來。
這宣字坊的牌匾,與戲園仙味又有不同。講究的不是金碧輝煌的大氣,而是雅致。
因此這牌匾也沒有使用平時的黑色,而是以原木色為底,上面的字體則是用了黑色而非金色,為的就是將字體的雅致給襯托出來。
沈宣做完這些,就準備給宣字坊里招幾個夥計。
因著香皂的配方需要保密,他決定還是如同戲園仙味一樣,去買幾個人來,把身契捏在手上才比較靠譜。
不過沈宣還沒來得及再去人市,無忘卻是找了過來,還交給了沈宣幾張身契,說是薛鳳麟已經幫沈宣挑好了幾個人,都是已經調教好了的,讓沈宣拿去用便是了。
沈宣沒想到薛鳳麟竟連這一層都幫自己準備好了。他跟著無忘去了鋪子,才見到薛鳳麟送來的四個下人。
這四人兩個哥兒兩個女子,年紀都是十六七歲。
製造香皂並非難事,也不是什麼重體力的活兒,只是需要細心。這幾個下人瞧著都是機靈立整的,倒是得用。
他們的容貌,也是按照大戶人家挑選奴婢的標準,十分的秀美。
沈宣隨口問了他們幾句,才知兩個哥兒叫做文竹和文松,兩個女子則叫做文蘭和文菊,都是薛鳳麟重新起的。
他們都是家中的庶子庶女,家裡也是做生意的,因著遭了蝗災,全家都吃不上飯了,才被主母賣了出去,只為給家裡掙一些口糧。
沈宣聽了他們的介紹,倒是吃了一驚。之前人市上賣的還都是些家貧的農戶子女,如今竟連這些做小生意的人家也開始賣兒賣女了?
沈宣又仔細問了他們一些老家的情形,幾個人才都流著眼淚仔細交代了出來。只說現下西北蝗災過境,糧食早就漲到了天價,就連粟米和豆子都漲了數十倍。
那些鄉下的地方,甚至有了易子而食之事,他們也是家中沒了法子,才被賣了換錢,總好過全家餓死。
沈宣聽了心下一沉,隱隱多了幾分擔憂。西北的蝗災竟已經這般嚴重了麼?
好在他提前囤下了不少糧食,就算是蝗災影響繼續擴大,應當也能撐到明年的第一批糧食收穫。
只是若是災情繼續下去,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就恐會變成流民。
屆時周邊流民四竄,京中的治安也會受到影響。也不知這京城會不會亂……
沈宣一個哥兒,就算是擔心這大晉的安寧也做不了什麼。
但是因著這一絲擔憂,沈宣便又叫來了金桂,給了他三百兩銀子,讓他悄悄去市面上買些差一點的口糧回來。
這段日子市面上的糧價飛漲,之前三百兩銀子能買二百石好米,現下卻只能買得起一百石糙米了。
金桂雖不明白為何家中已經囤了那麼多糧食,沈宣卻還要花錢囤糧。
不過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將糧食買了回來。且分別存放在了戲園仙味和宣字坊的庫房裡。
雖說沈宣買了這麼多的糙米回來,卻也沒有剋扣下人們的伙食。平日裡夥計們吃的都還是之前購置的米麵,這些粟米則是用來以備不時之需。
沈宣抽了個日子,教了幾個文字輩兒的夥計製作香皂的步驟。
這幾人從小給家裡幫工,於這幹活做生意上面都是熟手,不用沈宣過多調教就很快習得了製作技術。
沈宣見狀就採購了第一批原料回來,有了他們四人幹活,不過短短几日就將這些原料做成了一千多塊香皂。
待這些香皂都皂化好了,包裝起來,門口的門臉也正好翻修一新。
沈宣讓人把包裝好的香皂都擺在了櫃檯上,還有一些沒有包裝的,則作為試用品打開放在檯面上,供人觀看。
之後他又立了一塊板子,將所有的香皂明碼標價。
無論何種香皂,皆是二兩銀子一塊兒。價格雖高,但這香皂本就是金貴玩意兒,只有富人會買。
區區二兩銀子,對富人來說就不算什麼了……
眼看著時間已經到了冬至,再過些日子就要過年。沈宣便挑了個黃道吉日,把牌匾掛上,敲鑼打鼓的開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