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皂是個新鮮東西,收到禮物之人,難免覺得稀罕,於是茶餘飯後的就議論了起來。
漸漸的,香皂的名聲就在京中的名門世家之間流行了起來。宣字坊的名聲也徹底在京中打響了。
趁著過年前採購年禮的這段旺季,宣字坊的生意是愈發的好了,沈宣也賺的盆滿缽滿,每日在家忙著數錢。
年關將至,他倒是又收到了幾次晉寧縣主送來的帖子。只是他最近實在太忙,脫不開身來,就只能寫了帖子婉拒。
沒想到婉拒了幾次以後,一日下午沈宣正在宣字坊後面忙碌,門口卻是晉寧縣主親自上了門來找人。
沈宣心中一驚,沒想到晉詩月竟然直接找到他鋪子裡來了,也不知對方是何時知道這宣字坊就是他的產業,便連忙將人請進了鋪子的後院。
原來這晉詩月前幾日收到了一份節禮,打開一看,正是一套香皂,與沈宣之前送給他的一模一樣。
這節禮正是一戶與王府有些往來的商戶奉上,晉詩月打探了一番,才知這香皂正是最近擲金街新開的鋪子宣字坊出售的。
這宣字坊專門售賣香皂,不過剛剛開業一月有餘。
晉詩月原本以為沈宣的禮物也是從這宣字坊買的,可他算了算時間,才發現它開張的時間竟在沈宣給自己送禮大半個月之後。
晉寧縣主覺得此事頗為奇特,就將這事兒與晉寧王妃說了。
王妃聽後,仔細思索了一番,才對晉詩月道:「這個叫做宣字坊的鋪子,應當就是這位沈哥兒自己開的。」
沈宣竟能自己開了這香皂鋪子?晉詩月心中又驚又嘆,還有些不敢置信。
然而他結合了這宣字坊的名字和沈宣的名字,變便又覺得此事八成是錯不了的。
此時晉寧王妃又道:「上次你請了這位沈哥兒過來,我觀他言行舉止,文雅有禮,說話進退有度,比京中許多名門內眷都強。就算是獨立開設了這香皂鋪子,也不算什麼意料之外。」
「再加上你與他上次在葉家圍場鬧了不愉快,但他卻不計前嫌救了你的命,如此人品,值得深交。」
「月兒,你莫要因著他身份低微就小瞧了他。你從小被你父親與我捧在手心,性子實在是有些被寵壞了。」
「你如此張揚個性,已經在錢若芳那裡吃了好大的虧。以後若是不改,還不知要在外面如何受苦。倒是這沈哥兒沉得住氣,與你很是互補,你不妨邀請他多來家裡玩玩,與他多多往來。」
晉寧王爺與晉武帝並非一母同胞,晉武帝的其他兄弟大多被他打發到了大晉偏遠的封地,然而晉寧王爺因著低調行事,又有晉寧王妃從旁協助才一直謹守本分,留在京中做了個安穩王爺。
晉寧王妃出身名門,乃是曾經的老國舅陸家之女,才情出眾,是先帝特地指給晉寧王爺的。
嫁入王府之後,晉寧王爺就對她頗為敬重,二十多年未有妾室通房,只有她一個正室。夫妻感情恩愛,又育有一個兒子一個哥兒,可見她是個頗有智慧的女子。
晉詩月在外雖然性格張揚,但是在家中卻是很聽自己母親的話。
他當下便道:「我早就發了不少帖子給沈宣了,是他一直說忙,推脫不來。哪裡是我小瞧了他的身份?」
「罷了,既然他忙著經營那鋪子,想來也是沒空,大不了我親自去找他一趟。」
「倒是也可。」晉寧王妃聽了就點點頭道。
她的孩子她最是了解,晉詩月的脾氣雖大了一些,但有一點好處卻是並非斤斤計較之人。
瞧他這般行事,倒是早就認可了這沈宣的為人,想要與其往來,那主動一些也不算壞事。
於是今日,便有了晉詩月直接殺來宣字坊門口的一幕。
沈宣將他迎入後院,泡了好茶招待。晉詩月也不喝茶,而是好好打探了一番宣字坊,看到不少還未脫模的香皂後才道:「原來這鋪子真是你開的,難怪我給你發帖子你都沒空。」
「你這哥兒,瞧著不顯,倒是什麼都會,讓我也不得不說聲佩服!」
說完以後。晉詩月就揮了揮手,招來身邊的隨侍,說要在宣字坊里買下二十套香皂。
「你一下買這麼多香皂幹嘛?」沈宣聽了忙道:「上次送給你的若是用完了,我這邊再送你與王妃一套便是,何必破費?」
晉詩月聞言卻道:「此事一碼歸一碼。你這是做生意的又不是開善堂的,我可不能白拿。」
「再說馬上過年,家中大大小小的親戚,還有不少外客都要來拜訪。本來我還尋思著今年不知買什麼回禮才好,如今有了這些香皂,倒是省事兒了。只是你這香皂價格還便宜了些,我拿出去送禮份量不夠,還得再添置一些布帛絹花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