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早飯以後,沈宣便帶上了他們兩人出門,不過半個時辰,馬車便到了侯府門口。
侯府門口的家丁見了他們卻並不開門,而是指了指西邊的小門說道:「走那邊的側面。」
那小門是家丁和管事們出入往來時走的通道。侯府讓沈宣一來就走側門,就是早收到了尤媽媽的暗示,想要給他個下馬威。
馬車此時卻是沒有按照那家丁的要求繼續前行,而是停在了侯府門口。
不一會兒,素月素雲兩人掀開車簾跳了下來,狠狠瞪了那家丁一眼之後。
素雲伸出手臂,素月重新掀開車簾對沈宣說道:「沈哥兒,您慢些下車。」
沈宣這才扶著他們兩人的胳膊走了下來。
沈宣直接從正門下車,讓車夫就把馬車停在侯府門口。
他帶著素雲素月走到門口,對那家丁說道:「薛夫人邀請我來侯府議事,麻煩這位通傳一聲。」
那家丁一愣,沒想到這沈哥兒竟不按常理出牌,沒有乖乖就範從西側面進去。
他一時也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猶豫片刻以後,也只好讓沈宣等著,然後才進去將此事告知了尤媽媽。
尤媽媽心中也是惱火,沒想到這沈哥兒數月不見,竟變得如此硬氣了。
她便索性跟那家丁來到門口,見了沈宣後才道:「沈哥兒,您既然來了,那便隨我入府。」
說著又要將沈宣往西側面的小門兒裡帶。
沈宣聞言卻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身邊的素雲素月兩人便叉著腰跳出來說道:「哎呀,這客人都站在大門口了,怎麼還有捨近求遠,把人往側門帶的規矩?我們在葉家之時對這等待客之道可是聞所未聞,難道是侯府的規矩?」
「侯府怎麼會有這等規矩?八成就是這老鶩婆記恨沈哥兒將她攆回侯府,所以挾私報復吧?薛夫人畢竟是侯爵夫人,怎麼可能如此不懂禮數?」
……
素雲素月本就牙尖嘴利,遇到尤媽媽又是新仇舊恨。
他們幾句話就將尤媽媽說的面紅耳赤,偏偏現在又是在大門口,路上還有往來行人,也是發作不得。
眼見著旁邊已經有人好奇的看了過來,尤媽媽也不敢再在門口耽誤久了,丟了侯府的臉。便只得讓那家丁開門,請沈宣他們從正門裡走進去。
沈宣這才笑了笑道:「多謝尤媽媽指路。」
接著便帶著素雲素月兩人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跨了進去。
這大早上的第一回合,沈宣便占了上風。尤媽媽臉色有些不好,只得陰著臉色在前方帶路,將沈宣引到一處偏殿之後,讓他在裡面等著。
尤媽媽離開以後,素月才翻了個白眼說道:「這還是侯府呢,也不知到底是哪兒來的規矩,自己請了沈哥兒過來,竟然就把人撂在這裡,連杯茶水也沒有。」
素雲也點點頭道:「難怪葉夫人以前就一直對薛府頗有微詞,這樣的規矩,連體面也不要了,小門小戶的商賈都不如。」
「沒事兒,先等等看看。」沈宣倒是淡定,只坐在位子上等著。
白氏特地叫他過來,不可能只是為了給他下馬威看的。若是一個時辰以後再沒人出來,大不了他便回去就是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粉色衣裳的丫鬟端著一隻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放著一壺茶水和幾隻茶杯,還有一些果子點心。
「沈哥兒,我是金枝的姐姐銀霜,在文姨娘院子裡伺候的。」那丫鬟到了沈宣面前自報家門,把裝著茶水點心的盤子放在桌上說道:「文姨娘聽說夫人請了您來做客,便命我過來給您送些茶水點心。」
沈宣仔細一看,那丫鬟圓臉盤、一雙杏仁眼。長得與金枝果然有七分相似。
他早先就聽了金枝說自己的姐姐在文姨娘房中當值,想來就是這位了。
「多謝文姨娘關心。」沈宣笑著謝過了文姨娘,想了想後,又摸出一塊碎銀給了旁邊的素月。
素月便心中瞭然的帶了銀霜走到外面,將那碎銀塞到銀霜的手中說道:「銀霜姑娘辛苦了,這些拿去喝口茶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