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在騙盛喬,若有朝一日盛喬知道了他的身份,會是什麼反應。
會因為他的欺騙而生氣,還是會為他的身份而驚喜。
徐肅年忽然很想問,但看著盛喬重新開心起來的眉眼,到底沒有開口。
到底在想什麼,這麼猶豫。盛喬難得見他有這般表情,好奇地探過頭去看他,「你怎麼了?」
女郎漂亮的面孔驟然拉近,徐肅年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一下。
看他這逃避的動作,盛喬握著畫卷點了點他的胸口,挑眉審問道:「徐少安,我怎麼覺得你很心虛呀?」
怕她真覺出什麼不對來,徐肅年咳一聲,沒再扭頭,反而看了回去。
他的眼神過於直接,像一潭幽靜的湖水。
這下倒教盛喬退怯了,兩人什麼時候已經湊得這般近了,盛喬連忙把距離拉遠,重新坐回榻上。
她看著外面已經漆黑的夜幕,「已經很晚了,你該走了。」
的確不能再待下去了,徐肅年也知道分寸,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要往門口走。
盛喬卻一把拉住了他,「你,你幹嘛呀。」
徐肅年疑道:「不是你讓我走的嗎?」
盛喬語氣有些急,「是讓你走,但你不能走門。」
徐肅年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問:「不走門走哪?翻窗戶麼?」
說這話本是開玩笑,沒想到盛喬竟真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對啊。」
「……」徐肅年不明白,「這又是為何?」
盛喬還記得自己從前看過的那些話本,翻窗這種橋段很常見的。她振振有詞地開口,「你走門的話,動靜那麼大,不是很容易被發現麼,若是被人發現了,我該怎麼和人解釋?」
「……」
正大光明從正門出去,就算被人看到也能解釋,可若是翻窗戶被人看見,只怕就真的解釋不了了。
不過這話徐肅年沒有說出來,只又看了一眼盛喬認真的表情,壓了壓唇角,當真推開窗戶翻了出去。
等他走後,盛喬還是不放心,又守在窗戶邊觀察了一下院子裡的動靜,寂靜如初,確定鄭墨是真的沒有發現,這才終於放了心,重新闔上窗戶。
男人送來的畫方才被她放在桌上,盛喬走過去重新拿起來展開。
方才只是大致掃了一眼,沒有仔細地看,這會兒重新展開欣賞,愈發覺得每一筆都畫得很好,鬢間的蝴蝶釵像是活過來了似的,仿佛能聽到垂落的珍珠流蘇清脆的碰撞聲。
這實在是一副好畫,再加上畫的是她,盛喬就更喜歡了。
她愛不釋手地賞玩許久,等收起來的時候,天邊的月亮已經懸上了屋檐。
盛喬將畫卷抱在胸口,走到妝檯前,翻出一把輕便的手鏡攬鏡自照,鏡面照出她略顯憔悴的面孔,盛喬忍不住想,徐少安把他畫得那麼好看,那麼上課的時候,他一直在看自己麼?
可她今天哭了這麼久,會不會明天就不好看了?
第二天晨起,鄭墨照舊來敲盛喬的門,叫她一起去用早膳。
盛喬起床晚,光醒神就要好久,鄭墨每天都要等她好一會兒,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因此她敲完就打算到院子裡的石桌旁坐下,不料門竟然很快就打開了。
怎麼今天這麼快,鄭墨正想著,一抬頭看到盛喬的臉,更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你這是……」
盛喬摸了摸鬢角,忐忑道:「不好看麼?」
「好看。」鄭墨搖了搖頭,說,「我只是奇怪,你怎麼今日還特意敷了胭脂。」
盛喬道:「以前在長安的時候,我也會打扮的。」
「你都說了,那是以前。」
鄭墨很是新奇地圍著盛喬前後繞了兩圈,摸著下巴評價:「反正就是不對勁,你今天的簪子和裙子竟然是同色的!」
盛喬又心虛地摸了摸髮簪,「琥珀選的。」
鄭墨對她實在太過了解,只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說謊,「真的?那我去問問琥珀。」
「哎呀表姐!」盛喬一把把她拉住,「不許去。」
「其實……其實,我是怕你說我不夠得體嘛,畢竟現在我已經長大了,又做了先生,我只是想穿得,穿得漂亮一點,你不許罵我。」
盛喬磕磕絆絆地找理由,好在鄭墨這回沒再說什麼。=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7_b/bjZco.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