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墨走到她旁邊坐下,替她扶正了髮簪,有些無奈地說:「這是做什麼去了,怎麼頭髮亂糟糟的。」
盛喬沒說話,看著她空空的兩手,問:「給他了?」
鄭墨到梳妝檯上挑了柄梳子,一邊給她重新梳頭髮,一邊點了點頭,「嗯。」
盛喬乖乖坐了會兒,還是沒忍住,問鄭墨:「他已經走了嗎?走之前……有沒有說什麼?」
「我瞧著他離開才回來的。」鄭墨說道,「沒有,我將匣子給他之後,他一個字都沒說。」
她推測道:「大約也是知道自己騙了你,所以也無從辯解罷。」
盛喬聽了這話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秀氣的眉毛皺得緊緊的。
鄭墨幫她把頭髮梳好,重新簪上髮飾,然後從一旁的小桌上拿了一把手持鏡,想讓阿喬照照滿不滿意,不料卻見到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這又是怎麼了?」鄭墨疑惑不解。
其實盛喬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明明是她收拾了東西讓表姐幫她還給徐肅年的,也是她放了狠話讓人離開的,可不知為何,這會兒聽到他真走了,又有些不高興。
這樣反覆無常的話,盛喬不想對鄭墨說,便只搖了搖頭,小聲道:「我沒事。」
鄭墨也知道這事沒那麼容易走出來,畢竟盛喬是真的對他生出了情意,不料卻被他騙了那麼久,想也知道阿喬心裡會有多傷心。
她無聲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絞盡腦汁地想找些高興的事同盛喬講。
盛喬其實並不想聽,但不願掃了表姐的一番好意,還是勉強撐著精神與她說了幾句。
鄭墨很有眼色,瞧出盛喬心不在焉,雖有些無奈,卻也沒再勉強,只又叮囑了幾句便先離開了。
鄭墨一走,盛喬離開由坐變躺,她撈起旁邊的軟枕抱在懷裡滾了一圈,然後把頭扎進軟枕里使勁地蹭,沒一會兒剛梳好的頭髮就又亂了。
可她根本無心顧及這些,反而覺得頭上的幾個簪子礙事,伸手揪下來想要往地下扔,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動作有點太粗暴,不小心抓到了幾根髮絲。
雖然不疼,但盛喬還是瞬間紅了眼眶。
不再管自己的頭髮,抱著枕頭小聲哭了起來。
這徐肅年果然就是一個大騙子!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一直都在騙她!
騙她的同情,騙她的錢,最後還要騙她的感情。
盛喬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憐了,這段時間一直被耍得團團轉也就罷了,最後竟然還對這個騙子動了真感情!
最可惡的是,她竟然還拉著他的手,到阿爹面前說要嫁給他。
那個騙子一定得意死了。
如今他樂子看夠了,戲也演夠了,就瀟灑抽身了。
甚至連一句道歉,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說。
她讓他走就走了,看來她這麼做反而是正合了他的心意。
盛喬氣得心跳都加快了,半晌抬起頭擦了擦眼淚,看著被自己抱在懷裡的靠枕,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就看它不順眼了。
她使勁把那靠枕往榻上一砸,發泄似的罵道:「騙子!」
罵完又覺得不過癮,乾脆把那軟枕當成徐肅年,又抓著邊角使勁錘了幾拳。
「混蛋!」
「騙子!」
「混蛋!」
她一邊發泄,嘴裡也沒停,可她畢竟是個受過良好教養的大家閨秀,罵來罵去也不過就那幾個詞,最後手都打酸了,心情也沒能變好。
徐肅年翻窗進來的時候,正看到小娘子頭髮散亂地一邊揮拳頭一邊喋喋不休罵人的樣子,若不是場合不對,他險些要笑出聲。
知道小娘子心裡不痛快,原想輕手輕腳走過來的主意瞬間變了,徐肅年關窗時刻意加重了幾分力氣,窗戶撞在窗框上,發出一聲悶響。
盛喬果然被這聲音吸引了
注意力,霎時抬頭,正看到徐肅年無辜的眼神。
看到這個罪魁禍首,盛喬胸腔里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立刻怒道:「你不是走了嗎?」
徐肅年說:「你還沒原諒我,我怎麼能走?」
盛喬哼一聲,「要我原諒你做什麼?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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