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
盛懷義看著阿喬那模樣,掏出一方帕子,替她擦乾眼淚,然後安慰道:「不能只怪你,阿爹就是不希望你心裡有負擔,所以才不許你阿娘告訴你。若是咱們盛家淪落到要讓我的寶貝女兒去聯姻換取榮耀,你阿爹日後還有個顏面去見祖宗。」
說完,他還故意嘆了口氣。
盛喬被這話逗笑了,笑出來的時候睫毛還是濕潤的。
盛懷義觀察著她的表情,然後接著道:「何況天無絕人之路,讓你在洛州又遇到了端陽侯。」
一聽到徐肅年,盛喬又不自覺地垂了垂眼睛,她猶豫了一下,才問道:「阿爹,他真的會……因此得罪陛下嗎?」
其實盛懷義心中已經差不多有答案了,畢竟所有的君主都希望自己的臣子能永遠地忠誠於自己,尤其是自己喜愛的臣子。
在崇安帝心裡,徐肅年該是那個幫著自己勸服盛喬入宮的人,而不是在明知他的心思之後,還上書求婚。
這在皇帝的眼中,與挑釁無意。
尤其是像崇安帝這種曾經歷過被外戚操控的皇帝。
就算徐肅年是他親兒子,只怕也會遭到冷落,何況他只是一個外甥。
對於徐肅年此舉,盛懷義驚訝之餘也有幾分動容,畢竟這算是以前程換取阿喬的婚事。
可面對阿喬此問,他也不希望女兒真的就為此愧疚,從而嫁給他。
婚姻大事不是兒戲,盛懷義還是希望盛喬能夠慎重選擇,跟隨自己的內心。
於是,盛懷義說:「徐肅年身份不同,到底有親緣關係在中間繫著,哪會
真的生他的氣,何況他此去洛州也是立了大功,放心罷。」
有盛懷義這番話,盛喬總算是鬆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
盛懷義見她神情仍有些低落,給鄭夫人打了個眼色。
鄭夫人會意,轉移話題道:「這麼晚了,怎麼不在院子裡歇著?」
盛喬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嘛的,「我突然想起表姐給我買了許多洛州的土儀讓我帶回來,想著拿來給阿娘和阿爹瞧瞧……」
鄭夫人立刻道:「在哪呢,拿來給阿娘瞧瞧……」
盛喬朝外喚人,「琉璃,青玉,把東西拿進來罷。」
她身邊一共有四個一等丫鬟,分別是琥珀、琉璃、青玉和珊瑚,琥珀一路跟著她很是疲累,盛喬讓她先去歇著了,珊瑚則幫她在收拾拿回來的行李。
琉璃和青玉一人抱著一個木匣子走進來,鄭夫人和盛懷義對望一眼,攬著盛喬一同走進了內室。
鄭墨是個心思玲瓏的人,知道長安什麼都不缺,因此買的東西不貴重,卻新奇小巧,其中有幾張繡著洛繡的帕子,針腳細密精緻,圖案栩栩如生。
鄭夫人年少時家就在洛州,自然不覺得新奇,但為了不讓盛喬一直沉浸在方才的情緒里,特將每一樣物件都拿出來品玩讚賞一番。
盛喬坐在兩人邊上,手裡捏著一方繡著魚穿荷葉的帕子,看似在聽他們說話,實際上走神了好一會兒了。
這方帕子讓她想到了徐肅年當時送給她的那個荷包,也是這樣的圖案。
她當時愛不釋手,但在得知徐肅年的真實身份之後,就把他送給自己的東西都還給他了。
她的惱怒和拒絕那麼明顯,他為何還要這樣呢?
盛喬覺得腦袋裡亂亂的,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團成一團亂麻,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是開心還是什麼,只是心裡有些酸酸的。
直到離開明輝堂,回到了自己的榮雪園時,她仍舊心亂如麻。
小娘子今日趕了一天的路,琉璃想伺候她早點歇下,但盛喬並無倦意,搖了搖頭,吩咐道:「時辰不早了,你們都去睡罷,把燈留下幾盞就是了。」
琉璃也是打小就伺候盛喬,自然能感覺到自家小娘子此時心情不佳,於是故意道:「奴婢也不困呢,小娘子若是不想睡,不如同奴婢說說話罷,您此去幾個月,奴婢都想死您了。下次您可不能只帶著琥珀,不帶我們了。」
盛喬笑著說:「還有下次啊,你還想讓我逃幾次婚?」
怕觸到盛喬的傷心事,琉璃轉開這個危險的話題,問:「對了,小娘子,洛州好玩麼?」
「洛州啊……」
盛喬眼睛眨了眨,不知想起了什麼,半響才緩緩點了點頭,「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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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輝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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