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服務小哥,把牛奶打翻。
秦念滿意地看著他的佳作,但接觸到溫甜遲緩依舊啃蛋糕時,他不會什麼都不知道。
正如他所料,溫甜沒有看到秦念故意推了牛奶,鏈鎖反應下,兩杯牛奶披散在小哥的身上。
甚至於小哥被帶走,誤以為是要換新的牛奶,於是還一邊流眼淚,一邊吃蛋糕……
*
父母離世,對於溫甜打擊不只是哭泣,就連他的家都守不住,那些親戚像是餓狼一樣。
就像是在保質期的牛奶,打算喝的那天就酸掉了。
溫甜沒有地方可以去,連續在之前他小時候呆的舊房子哭泣。
沒有人疼,反覆回想他父母親,以淚洗面,像是他那天唯一能夠做到的時候。
漆黑的夜晚,不敢關的燈。
躲在被窩發抖的小蟬蛹,溫甜不知道他能幹什麼,好像短短三天就快要把他這輩子都眼淚用盡。
像是被人打的眼眶,一揉就疼得他再次哭泣。
漫長的黑夜,無盡的淚水。
被通知上學渾渾噩噩的如同行屍走肉,時刻帶著一包餐巾紙,脆弱無助。
在那幾天,他最喜歡待在學校上面的天台門口的小角落。
拿著一包厚重的紙,一邊哭一邊擦,等到紙沒了就回家。
如此反覆。
周而復始。
但今天他抽泣的日子,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溫甜第二次遇到秦念,他高高在上地坐在天台的欄杆上,只有往後一仰就能掉下去。
他卻沒有半點擔心,張揚又野心,眼底沒有一絲絲的恐懼,望向在他下面的高大男生,宛如看一個在兩元店內劣質到極點的產品。
無所畏懼。
一隻腳穿著鞋搭在男生的身上,男生沒有半點不適,只是仰著頭。
一陣狂野的風吹過,秦念微長的髮絲划過他的臉頰。
「你說我二十四小時,都要放在你身子。」
「挺貪婪。」
秦念踩的力度大了些,男生卻如同木頭一樣絲毫不動,同時還幫秦念點了跟香菸,風伴隨尼古丁的香味,很快就占領了天台的空氣。
「時間是要兌換的。」
「你有什麼交換……」秦念剛吸一口,男生認真地看著他,「我希望你多在意我跟我報備。」
「在意嗎?」秦念吞著煙霧,瀟灑地揚起頭顱往上端的空氣吐出混沌的氣體,「從這裡跳下去。」
「死了,我會偶爾在意你,殘了不要來找我。」
「我沒有要求你跳。」
「只是提議而已。」秦念吐出舌頭,剛準備滅掉煙,男生卻一把擒住他的手腕,按住他的煙往他右手的無名指上燙了一圈。
秦念似乎沒有想過男生竟然會這樣干,整個人任由他進行燙傷的行為。
對自己殘忍。
「這樣可以換點時間嗎?」卑微的語氣,行動上卻強勢的可怕,眼底紅絲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