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緊閉,院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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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門後,一個男人正趴在門縫上,透過縫隙觀察著院子,月色照在他骨瘦嶙峋的側臉上。
見院子裡沒了人,他才重新回到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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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關上,月色也被擋在了房門後。
唐焰小心地將舒白放在床上,此時的舒白已經開始說起胡話了,嘴裡嘀嘀咕咕著「別來,別找我,我好疼。」之類的話。
在懷抱著他時,唐焰感受到舒白周身的溫度在上升,本應該冰冰涼涼的小喪屍,現如今卻面色坨紅,渾身發燙。
唐焰皺眉看著床上緊閉雙眼,亂動的舒白,擔憂道:「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冬至走近,看了看舒白的樣子。
她看著,還上手貼了貼舒白的臉,並且仔細聽了聽舒白嘴裡嘀咕著的話。
她道:「我猜,舒白這是在異化。」
唐焰:「異化?」
冬至點點頭:「對,你不覺得他這幅樣子,很想我們剛剛覺醒異能時的樣子麼?」
這麼一說,確實提醒了唐焰。
異能者在末世之初都會或早或晚覺醒異能,而同所周知,異能覺醒之時大多會周身發熱,和發高燒症狀類似。
而只要忍過這場發燒,異能者也就算是徹底覺醒了。
可是,舒白不是喪屍麼?怎麼會和人類一樣症狀覺醒異能呢?
唐焰看向冬至,想來冬至也想到了這件事,她搖了搖頭,思索道:「我也想不通,但是除了這個,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解釋他這個樣子。」
唐焰點點頭,確實沒有其他可能。
而如果真的是異能覺醒,那他們幫不了舒白任何事情,能不能挺過去只能看舒白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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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唐焰一直守在舒白床前,不肯離開半步。
小喪屍的每一聲痛哼和呻吟都刻進了唐焰腦子裡,但他卻無能為力。只能一遍一遍,不斷重複著為他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幫他一次一次掖好掉落的被子。
就這樣,生生看了舒白一夜。
而冬至本來也在一旁等著,後來實在熬不住就在隔壁的榻上糊弄了一夜。
直到天色漸亮,月亮完全隱去身影,太陽徐徐升起,舒白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見舒白終於不再哽咽流淚,唐焰摸摸他的額頭,似乎燒也退了。
男人終於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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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唐焰正在給舒白擦著身,就聽到院子裡傳來男人驚恐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