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天小貓糕突然發狂抓壞了一份剛做好的提案,上吐下瀉診斷出腸胃炎,最後花了我一百萬信用點住院治病,不是因為自己作妖吃了博識學會過期的實驗廢物,而是你蓄謀投毒。」
砂金冷笑道。
大人,我是看你家桌子上那盒包裝極度精美的餅乾很誘人才拿給小貓糕吃的,誰知道那東西能差點把阮梅的造物毒進icu!
蘭索不甘被冤枉:「我只是隨手把你桌子上的那袋餅乾餵給小貓糕了而已,他一直唧唧嗚嗚的,看起來好可憐。你難道不該考慮送你餅乾的人是不是存心投毒嗎?」
「我記得是托帕從雅利洛VI號帶回來的伴手禮,開拓專供。」
「呃。」蘭索沉默了。
開拓專供,破案了,做餅乾的廚子是某喜歡用垃圾合成食物的灰發球棒俠。
蘭索抬頭,紙做的腦袋角度偏轉,羽毛不斷戳著對方的奶窗,神情嚴肅:「你這個幸運值,建議嚴查。」
「?」砂金抓住對方的羽毛,避免心口傳來的異樣感覺,挑眉。
「你這都沒被毒死,不然我也改信母神好了,感覺比阿哈強。」蘭索臉上滿是認真。
砂金:「……」
砂金又想到另一件事。
怪不得第二天那個連睡覺都要計時、不肯浪費一秒鐘的托帕請了一整天的假,很難說這是不是一種比澆對面發財樹更高端的商戰策略,來自築城者的、對公司的挑釁。
房間中,星核獵手們消失,遠處,仍有幾道身影徘徊。
砂金走近,身影再度出現,空蕩大廳中,一人在前,兩人在後,一道偉岸的身影負手而立,「彥卿。」
一道年輕的男聲:「是,將軍。」
冷靜的男聲:「待會兒,你看清楚這個人。」
在前的人影停了下來。
冷靜的男聲:「你記得我麼?」
兇狠的男聲:「記得。人有五名,代價有……」
胸前的砂金小鳥一抖,像是觸發了某個開關,話語再次戛然而止。
砂金疑惑地發出一聲輕哼。
蘭索後怕地抹了把汗。
可別再來了,當時拍這一段NG了不知道多少次,刃背台詞背了一整個仙舟片場,害得他這個成天扛著攝影機的戰地記者晚上睡覺都有心理陰影。
走到這裡,砂金還沒等說什麼,突然見蘭索頭頂的羽毛齊齊往某個方向伸,像是雷達掃到了目標,直勾勾地衝著側面牆壁。
蘭索聽到了某種有規律的、閃爍的音調,仿佛帶著輝光,越來越鮮明,催他前往查看。
他四下張望,在側面牆壁上發現了一個寶箱。
寶箱?
他盯著那個完全不符合重力力學的寶箱——那東西是擺在牆上的!
砂金小鳥蠢蠢欲動,有什麼在呼喚他,要他飛去看不可。
砂金瞥了眼牆上的寶箱,又低頭看躁動不安的砂金小鳥,若有所思。
蘭索這模樣,很像托帕的撲滿找到寶藏的樣子。
幾秒後,他四下張望,發現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流淌著金色酒液的酒台,直覺告訴他,憑藉那個,他們可以走到牆面上去。
「不愧是在夢裡,這種荒誕的力學奇蹟都能發生。」
砂金走到酒台前,一道橋樑般的黃金走道出現,他嘗試著踏步,視角一轉,站在了牆面上。
此時,砂金小鳥竄了出來,急迫地飛向寶箱。
砂金慢悠悠地踱步,好奇地打量周圍,他看向樓下門口,發現憶域迷因們像集體消失了一樣,連門都沒撞過。
他沉默半晌,視線投向懸停在寶箱前的摺紙小鳥,陰影靜靜地籠罩對方。
詭異的酒店布局、凌亂的記憶、出現又消失的憶域迷因、輕易被破壞的星神之物,以及走牆……
真是個符合匹諾康尼風格的美夢。
——
蘭索對身後一無所覺。
他急切地繞著寶箱飛了一圈,摺紙小鳥的翅膀很難開鎖,只好回頭,求助般地看向砂金,這次,他那喜歡逗弄人的宿敵二話不說,打開了寶箱。
蘭索低頭看去,在憶質盈盈的藍光照映下,一個紅白相間的狐狸面具靜靜地躺在寶箱底部。
狐狸面具的嘴角咧至耳根,滑稽又諷刺,它眯著細長的眼睛,與蘭索圓圓的小鳥眼睛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