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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勾搭了嗎?我很好相處的,你甚至不需要給我信用點,多划算的買賣。」砂金語氣極度真誠。

「哼。」蘭索回頭,被砂金眼裡藏不住的狡猾晃了下眼。

他們這片的燈光比舞池中要暗淡許多,足以視物,但又莫名朦朧,給想要私密性的客人留足隱私。

此刻,一隻招搖輕浮的孔雀正坐在他身旁,花哨的行頭在舞會這種場合里恰到好處,他遊刃有餘,熟稔自得,胸前別著一款粉色的偏光鏡。

看看,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會隨身攜帶如此張揚的裝飾物。

蘭索俯身,湊近砂金,從對方鎮定自若的眼睛裡品出了些許深意。距離不斷縮短,砂金凝視著他,藍紫色的眼睛有種攝人的光彩。

蘭索眼睛一瞟,手指卡進砂金胸前眼鏡的鏡腿處,將其抽出來,又飛快把自己臉上的墨鏡塞進去,動作一氣呵成。

他仰回卡座另一端,將粉色偏光鏡戴在臉上,挑釁般朝砂金揚了揚下巴。

「你的花言巧語對我不起作用了,總監,作為你以往口蜜腹劍的懲罰,沒收你的小道具,到我開心為止。」

「呵。」砂金輕笑一聲,「你不覺得在這裡戴墨鏡會很顯眼嗎?」

「完全不會,畢竟還有人穿高檔睡衣來的呢……我對真絲睡袍外穿沒意見,只要漂亮,我都接受。」蘭索說。

「是嗎?」砂金瞥過人群中那個優雅的憶者,道:「看來你青睞著裝優雅知性的人。」

「當然不,能帶來樂子的生命才是歡愉追求的完美之物,垃圾桶也沒關係。」蘭索搖晃酒杯,在品嘗一口後,後知後覺地嘟噥:「你調的酒和你本人一樣,看似甜蜜,實際苦澀。」

「可能是我沒掌握好原料的配比。」砂金攤手,「而且,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誇我的。」

蘭索沒理他,悶頭喝了一大口,被沉積在底部的糖漿齁到面容扭曲,他氣急敗壞道:「怎麼回事,你真的用過攪拌棒嗎?」

「啊,抱歉,第一次上手調酒,不清楚下手的力度。」砂金說。

「……」蘭索看著對方面前的蘇樂達,陷入沉思。

感覺被騙了。

某些人玩骰子和硬幣玩得好,只能說明他手指靈活,不能代表他手巧。

好在,砂金及時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你到底要來找什麼樂子,與這位憶者有關?」

「啊,當然,你見過天鵝被拔光毛的樣子嗎?」蘭索興致高昂地看向舞池。

遠處的燈光照亮他的側臉,連同翹起的嘴角,砂金輕鬆地從對方的肢體語言中讀到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沒有,不過聽上去確實有趣。」砂金枕著手臂,隨口道:「你不喜歡這個憶者?」

「嗯?不至於,在來匹諾康尼之前我甚至沒見過她,不過這不妨礙我看樂子,另外,流光憶庭的人很煩。」

「比如?」

「比如,他們會借著模因的便利四處亂竄,竊取別人的記憶,複製人家寶貴的瞬間,就像小時候愛偷看你日記本的壞傢伙。」

談及此,蘭索的表情出現一定程度的扭曲:

「每次我想去星穹列車偷懶一會,總會遇到流光憶庭的人,上來就問我,『你要進入忘卻之庭』嗎?

天殺的,被拽進去就非得打滿關卡出來,真不明白憶庭有空建,怎麼就沒空維護一下,還固定四人組隊,天知道我為什麼要分出三個替身使者和我自己玩冒險遊戲,我又沒有開拓者那麼閒。」

「星穹列車沒把你們列進黑名單還真是善良慷慨。」

「還好,每天在列車裡閒逛人挺多的,有時候銀狼和卡芙卡會去,我還見過你們那的托帕。」

「托帕?」砂金有點驚訝,「她和開拓者的關係還真不錯。」

別笑,開拓者總會使用一些不知名位面的神奇修改器,使他手中囤積的星瓊瞬間增多,並採用究極保底戰術,定期拉人回列車,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呢。

當然,這話蘭索沒說,以砂金的性格,無需他人提點,也會主動和無名客交朋友的。

「主人公目前只有憶者,舞要兩個人跳才行,另一位呢?」砂金問。

「另一位,這不就來了嗎?」蘭索聲音壓低,聲線抬起,興奮地道。

他看見了黃泉。

黃泉一如既往的沉默,直到黑天鵝邀請她共舞,她搭上伸來的手,起身,邁步,他們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人群阻隔了視線,蘭索彈射起身,拉著砂金的袖子:「起來,我們也去跳舞。」

「你會跳嗎?」砂金被對方拽著,走近舞池,燈光照在他身上,一身丁零噹啷的裝飾品瞬間亮了,耀眼非常。

「不會,我又不是為了跳舞的。」說著,蘭索偷偷拿出特製的憶質記錄器,開始錄像。

砂金引著心不在焉的蘭索走動,勉強跟著音樂,還要儘可能掩蓋對方嘰嘰喳喳的驚嘆和偷笑。

「黑天鵝跳男步,真的假的?」

「天吶,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集!」

「黑天鵝果然對黃泉的記憶勢在必得,我先點蠟。」

「憶者總仗著自己有模因身了不起,嗯,今天的樂子估計會很足。」

「泯滅幫?估計又是黃泉開秘技趕路的無辜受害者吧,我猜她一定沒想起來黑天鵝說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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