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做了!什麼!
當眾揚言要砂金給他漲工資,在眾人圍觀的公共場所跳到砂金身上,回來的車裡不老實扒人家衣服,在浴室里還……!
蘭索不敢回憶了,他羞恥地拿被子捂住頭,自閉了沒到一分鐘,浴室就傳來動靜。
砂金洗完了!
不行,不能被砂金髮現他清醒了,否則今晚他就得死在這個房間裡!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某刻,停在他身邊。
被子被拉開,蘭索的視線落在對方外露出來的手臂和腰背,而後,他不由自主地與砂金對視。
蘭索倏然想起今早自己保存的砂金泳裝圖。
好,好——!
蘭索心跳聲瞬間劇烈起來。
怎麼辦,他好像又醉了,有點缺氧。
「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砂金抬手,揉了揉蘭索的臉,「有點燙,看來酒意還沒退。」
「唔。」
蘭索不知道說什麼,隨便應付地發出一點聲音。
「你是醉了吧?」砂金捏了捏蘭索的耳垂,手指動作輕緩,隨著話語的起伏不斷往下。
「意識還清醒嗎?還記得剛才在浴室里問我什麼了嗎?」
蘭索:……
蘭索:T^T
我很清楚,請不要再重複,否則我遁地給你看哦!
他耳廓很癢,被溫水泡過的皮膚變得比平時更紅一點,砂金的動作非常隨意,游離的幅度也很克制,但不知怎的……
是酒精影響了他的腦子嗎,為什麼他總覺得今天的砂金與平時不太一樣。
「怎麼了?」
砂金為蘭索正了正折起來的睡衣衣角,見蘭索垂著頭,問:「困了嗎?」
蘭索悶悶地點頭。
「現在又不是在浴缸里鬧我的時候了?」
砂金用手捧著蘭索的臉,額頭相抵,掐著輕緩又溫柔的語調,學著蘭索的口吻道。
「砂金,我要那個蜂蜜口味的哞哞噗噗炫彩奶牛浴球。」
「砂金,這裡的泡泡好多,我們來比賽堆泡泡城堡吧。」
他咬字節奏剛好,非常舒適,尾音頗輕,勾得人心癢。
「砂金,這裡的天花板為什麼在轉?」
「砂金,那個架子上的助浴小恐龍捏捏的表情好屑,它是不是看不起我?」
「砂金,水下面似乎有東西在抵——」
砂金完沒說還,就被兩隻手捂住了。
蘭索的臉紅透了,他的手在哆嗦,嘴唇緊抿,飽滿的唇色泛著水光。
好半天,他才吞吞吐吐道:「別說了。」
他快熟透了。
砂金略帶深意地盯著繳械投降的蘭索,在對方把腦袋徹底埋進被子裡的前一秒,抓起對方顫抖的手,在掌心親了親。
「還有最後一句,不聽完嗎?」
砂金半是戲弄,半是溫柔地道:
「你說,砂金,老闆說這是能泡出蜂蜜口味泡泡的浴球,根本就是騙人的。」
——
砂金的床上有很多很多抱枕。
抱枕們緊挨著,填滿腰部與床頭的空隙,明亮的金色織物表面光滑,手感非常好。
「你知道我醒了?」
蘭索目光渙散地望著天花板,他捧著水杯,小口小口地抿著,等魂兒回得差不多了,看向砂金道。
「你表現得太明顯了。」
砂金抓起一隻還沒睡的垃圾糕,隨手梳理對方的外殼。
「你——」
蘭索你了半天,臉越來越紅,字是一個沒說,最後,他奪走砂金手裡的垃圾糕,對著那雙豆豆眼,咬牙切齒道:
「垃圾糕,明早你埋伏在他下床的地方,絆倒他,讓他一個月上不了班!」
垃圾糕睜著無辜的眼睛,發出『布拗』的叫聲。
「聽見沒有,你這個小叛徒,虧我每天給你餵吃的~」蘭索惱羞成怒,用力搖晃垃圾糕。
垃圾糕的叫聲九曲迴腸,如同它彈力十足的身體,不停上下搖晃。
砂金靠在蘭索身邊,兩人並排倚著床頭,像一株雙傘蘑菇,他低低一笑,引來蘭索側目。
「幹什麼,不許笑,從進門開始你就沒停過!」
「是嗎?」砂金無辜地眨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