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他嫌惡地吐出一句話:「竟敢弄髒本座的衣裳。」而後,他輕輕抬手在虛空中一握,紫雷在輕握的掌心間轟然炸開。下一瞬,將整個埋骨坑照亮比白晝還刺眼。
季言心下意識抬手往眼前一遮,再睜眼整個埋骨坑惡靈已不見了蹤影。陰風濃霧被驅散,清冷的月光自地上映射下來,灑在白衣男子身上,讓他看上去愈發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再次瞥了一眼季言心,聲音輕蔑又
冷漠:「你就是季言心。」
季言心看看自己手心同樣忽閃著的印記,再看著白衣男子額間明滅的三瓣花契印,怔怔道:「我是你主人。」
「……」
季言心試探著問:「你叫什麼?」
百里翊強壓怒意:「百里翊。」他要看看,是否真如神屠所說,世人已不知他是誰。
「百里翊。」季言心念著他的名字,但看他冷若冰霜的臉,顯然不想與她多言,便只好厚顏無恥問,「你是劍?」
「……」
「還是鞭?槍?刀?戟?」
「放肆!」百里翊忍無可忍,「區區螻蟻膽敢對本座口出狂言。」
季言心覺得這本命法器有些難溝通,索性伸手以指尖輕點在他眉心:「我看看你是何來歷。」
頃刻間,無邊無際的屍山血海浮現在季言心識海中,各式旗幟東倒西歪插在死人的身體裡,這些人有的戴盔披甲,有的骨肉如柴衣不附體,觸目驚心。
「放肆!拿開你的蹄子!」百里翊拍開季言心的手。
隨著季言心手被拍開,識海里的畫面戛然而止,她呼吸停滯了一拍,不知怎的,險些落下淚來。
她輕輕揉了揉眼睛,語氣卻針鋒相對道:「你自己看看你額間的印記,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本命法器!」
季言心這才意識到,自己變成了一隻狐狸。
百里翊就這麼被一隻毛茸茸的狐狸爪子按住眉心,她的爪子又軟又暖,竟讓他一時間語氣變得柔和了三分:「你……」
可季言心在半空停滯了片刻後,滾落在百里翊腳邊。猝不及防間,她想要抓住什麼的爪子將百里翊的靴子勾出一條絲來。
季言心睜著狹長的大眼睛,抬頭看著滿臉嫌棄的百里翊。果不其然,他怒斥:「放肆!區區毛球。」隨即一腳將狐狸輕輕踹開。
季言心雖不知自己為何變成狐狸了,可這個不明來歷的法器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冒犯自己,心下也來了氣,用她自以為惡狠狠的目光瞪著百里翊。
百里翊看著縮在坑壁角落的小狐狸,看著她那濕漉漉的大眼睛,顯得格外無助。他正欲開口:「本座……」
下一瞬季言心卻將他還未說出口的話打斷,她飛身朝百里翊撲去,在他手臂上咬了下去:「你敢踢我!」
百里翊琥珀色的眼底爬上帶著怒意的霜雪,他一把抓住季言心的狐狸脖子,提遠了。
「你放開……」季言心的脖子被掐得愈發緊,以至於發不出後面的聲音。
只聽百里翊冷冷道:「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把本座當本命法器。」
「你!放開……」隨著季言心脖子發出咔嚓一聲,她的尾音越來越弱,直至歪著頭暈在百里翊手中。
百里翊大驚!本座根本沒用力!
可他不知道的是,區區人族,還是個變成了小狐狸的人族,怎架得住毀天滅地的魔尊輕輕一掐?
一瞬間,百里翊毫無徵兆地兩眼一黑,暈死過去前百里翊腹誹:「心軟的魔尊遭雷劈!」
當季言心和百里翊醒來的時候,小狐狸已然將他們帶離埋骨坑。
此時埋骨坑外一里地,天色破曉,清晨的涼風拍在身上,讓季言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現在她只是個沒有心花的凡人之軀。
被拋屍在前,又在埋骨坑折騰了一夜,原先連打完妖王歸來都精緻得一絲不苟的紅衣少女,眼下衣裳破爛,灰頭土臉,滿身血污,連最基本的除塵術都做不到,季言心一臉苦笑,長嘆一口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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