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便隨著青丘一起身死,只留一縷殘魂而已。
畫靈之術對季言心來說分兩種,一種是畫靈,如王朝那般,用心頭血為引,只要季言心不死,王朝便能繼續在世間存活下去,並且與常人無異。
另一種是她方才試驗成功的畫魂,以魔氣融入心花再引出,看似與常人無異,其實連季言心自己也不知,這魂魄能存留多久。
並且以沈司瑤的反應看來,她除了季言心的名字,其他什麼也不知。
「你師父……」沈司瑤將季言心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感慨萬千溫柔地嘆息著,「是啊,都過去幾百年了,你師父可有道侶?」
季言心沒想到沈司瑤會問這麼一句,思索片刻,她無中生有道:「師父娶了個脾氣很大的師娘,師娘管得可嚴了,幾百年來不許師父他老人家看別的女子一眼。有次璇璣島一貌美長老來招搖山論道,只同師父講了一句話,後來師娘便罰師父跪了一宿。」
季言心仔細觀察著沈司瑤的表情,心中腹誹:「希望這樣說能讓沈仙長對師父他老人家死心,不然死了還魂牽夢縈,師父罪過就太大了。」
誰知沈司瑤冷不丁一句:「師娘?女子?」
「對……對呀。」季言心不明所以地點點頭,總不能是師娘是男子吧?!
沈司瑤釋然一笑:「罷了,皆是前塵往事。」
而後季言心同她說了有人要在青丘開啟般若之眼的事,沈司瑤道一定鼎力相助,亦會向其他靈道明事情原委,青丘已經毀過一次,不能有第二次。
不辭這邊,他將最後一個月石花迷霧球放在停泊在離渡口最遠處的船底時,日已黃昏,碧落湖上的星辰碎屑映著天邊晚霞,如一場長眠經年的夢。
不辭拍拍手上沾的水,伸了個懶腰:「細緻入微的男人,不會放過任何角落。」
最後,他雙手結印,口中輕聲念訣。所有遍布在青丘的月石花迷霧球內部經過淬鍊的月石花轉動起來,生出無色無味之氣,混在空氣中。
只要被人吸入,便會使其昏昏欲睡,要再次吸入加了冰凌草的月石花才會醒轉。
如此一來,便可確保青丘人不會在中途醒來,破壞他們的計劃。
不辭掐指算著時間:「嗯,讓青丘人全部吸入昏睡約莫需要半個時辰。」
不辭正欲與季言心等人會合,起身卻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從樹叢隱沒的湖水中爬了出來,閃身竄進了密林掩映中。
如果不辭眼神沒錯的話,那人該是死去的慕風。不辭當機立斷追了上去,只見密林中有一狹窄洞穴,由外面看進去,漆黑如永夜之境。
不辭畫了個言靈咒,指向洞中。那沒有光暈的言靈咒,完美融入進黑暗中,替不辭窺探去了。
洞內。
一黑衣人戴著青面獠牙的面具,正將黑氣從慕風身上引出:「你身上的魔氣愈發壓不住了,兩日後的計劃必須成功。」
慕風眼底黯淡無光,道:「縱使被魔氣侵蝕又何妨,我這具身體本已破敗不堪,要不是主人賜我魔氣,我早已身死,更何談什麼報仇。」
「明日便能大仇得報,你爹泉下有知也能欣慰。」
「就是不知道季言心一行人還會不會出來阻撓?早知今日,就該在上次月圓夜動手。」
「開啟般若之眼已萬事俱備,縱使他們有天大的能耐,屆時整個青丘的活物都將被獻祭,他們又怎可能逃得過。」
一陣沉默後,黑衣蒙面人再度開口:「為確保萬無一失,我會想法子拖住方時宴。」
之後便是無關緊要的談話,言靈咒完成任務便消散不見。
不辭火急火燎畫了個傳送陣,便來到墳冢找季言心。
他將言靈咒探得的消息告知季言心等人,慕風沒死,那麼便是故意引季言心到竹林小築,讓溪竹以為是季言心殺了慕風。
不辭分析著原委:「這麼做一來是為了讓我們與青丘人的矛盾激化,避免影響他們計劃。二來則是為了掩蓋慕風身上的魔氣,如若魔氣暴露,更能說明是心兒用魔氣殺人。」
王朝還有一點想不明白:「我有個疑問,如果迷暈了整個青丘的人,背後之人不也被迷暈了,誰去開啟般若之眼?我們只知道慕風假死,要是知道那蒙面人是誰就好了。」
季言心不假思索道:「我知道是誰。」
王朝蒙了,相處這麼久,他真是一點兒也不了解季言心。這丫頭片子看上去沒心沒肺,頭腦簡單,實則遇事判斷敏銳殺伐果決,讓他一個男子都欽佩不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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