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男毫不留情:「滾。」他欲掙脫開,卻被勒得更緊了。
季無塵恨不得直接掛在他身上,湊近急促耳語:「道友幫幫忙,這姑娘要對我強取豪奪,可怕得很。我只是招搖山最末等弟子,面對影虹派獨女毫無話語權,道友可憐我救救我帶我走。」
冷麵男最厭世道所有不平等之事,雖不喜季無塵這樣拉扯自己,最終還是冷冷吐出四個字:「他說的對。」
季無塵一臉感激地看著冷麵男,腹誹著:「道友有前途。」
「好吧。」沈司瑤失望地再次垂眸,復又滿懷期待地望著季無塵,「那等會兒無塵哥哥能陪我一起玩兒麼?」
此時季無玥也追了上來,季無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一手抓起季無玥的手,一手提起沈司瑤衣袖一角,將兩人手搭在一起:「乖,就讓無玥陪你玩兒吧,這是他第一次來狩煉仙試,你幫我照顧他。」
隨後,季無塵摟著冷麵男急急離開,走了還不忘回頭安慰一句:「我與這位友人事了了,便會來尋你們。」
冷麵男終於能甩開季無塵的手,好心提醒:「你如此藕斷絲連,更容易叫人誤會。」
「是麼?」季無塵摸摸後腦勺,搖搖看了看無玥二人,再轉回視線,冷麵男已消失在人群中。
季無玥心中莫名喜怒交加,最後也只是淡淡一笑:「司瑤,百花殺就要開始了,我們先看花吧。」
沈司瑤長嘆一聲:「也好。」
未時已到。
風起,滿山大大小小的花在瞬間凋零,隨風而逝,化作五光十色的粉末,飄到天際,沒入浮雲,最終化作虛無。
送走三年間盛放的百花,迎來一株株七色淨水琉璃菊破土而出。由此次承辦仙試的宗門收集採摘,又以無根水烹製,隨後分配到前來參加狩煉仙試的每個人。
人群中,一身著影虹派道服的弟子在喝下琉璃菊飲時,登時變得瘋瘋癲癲,拔出隨身配件,隨即抓來一女弟子,將劍架在其頸間,滿口胡言:「我欲成仙去,師妹應當隨我一道,告別這紛擾的人世。」
他抓住的人正是沈司瑤,此舉一出,周圍人散開來,空地上只餘下二人,待影虹派掌門人沈回與一眾弟子趕來時,沈司瑤頸上逼著的劍以割破她雪嫩的肌膚。
沈司瑤倒是不懼,溫言相勸:「六師兄,你有何苦衷放下劍來,我們慢慢說,我敢保證,爹爹不會為難你。」
沈回亦是好言相勸:「是啊小六,為師看著你長大,以你的性子斷不會做出如此行徑,你有何苦衷,先放下劍來再與為師細細道來,切莫傷了你小師妹。」
與沈司瑤一直在一起的季無玥,卻發現這位六師兄腳邊落著兩個茶盞,而沈司瑤的茶盞還拿在手上,便道:「他喝了兩盞琉璃菊飲!」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百花殺後,漫山遍野皆是淨水琉璃菊,普天之下,只要有修道者踏足歸墟山,皆能分一杯羹。雖看上去取之不盡,可倘若有人貪心,多取一盞茶飲抑或偷偷盜走一株花,便會變作瘋癲之態,這是琉璃君對心存貪念之人的懲罰。
沈回已知這六弟子是聽不進去任何言語了,痛心疾首,欲強行將女兒搶過來。可誰知那小六似是沈回肚子裡的蛔蟲,拔高了音調,情緒激動:「小師妹,師父要將你強行奪回,來不及了,再不走我們就走不了了。」
語畢,他握著劍的手一使勁,狠狠一下便朝沈司瑤的脖子抹去,見小師妹倒在血泊中,小六隨即心滿意足抹了脖子,成仙去了。
「司瑤!」沈回一見愛女身死,衝上去跪地而泣,他深處顫抖的手,不知該怎麼觸碰女兒,才能不傷著她。
「爹爹,我沒事。」熟悉的身後,自沈回身後傳來,他身子猛然一顫,轉頭看到沈司瑤正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再回過來看看血珀中,只有一個小紙人躺在其中,而那血珀則變成了清水。
「方才情急,我用言靈咒將司瑤調換了過來。」一旁的季無塵解釋著,眼底還是染上一絲惋惜,「可惜六師兄還是……」
「小六從小心術不正,這亦是他的造化,是我教徒無妨。」沈回看著沒了聲息的小六一陣嘆氣,而後便轉頭對著季無塵滿眼抑制不住地欣
賞,「無塵,多虧了你,要是我影虹派也有似你這般優秀的弟子,沈師伯做夢都會笑醒。」
「師伯言重了。」
「我爹爹可從來不夸年輕一輩的弟子,無塵哥哥你是第一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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