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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里之外,蛇面人身的蛇神九罌徑直朝著人聲鼎沸處奔去。

片刻後,當遮天蔽日的巨獸出現在沉迷紙醉金迷的人群前時,他們竟一時忘了如何面對恐懼與危機。

所有人一動不動,臉上享樂的表情還未散去,只見九罌背後的八條大蛇脫離本體,如洪水般朝人群席捲而去。

須臾,八條大蛇將肉眼能見的所有人盡數吞入腹中。

而九罌本體已化作一裸露著古銅色上半身的白髮男子,站在樂游的香車面前,他紫色的眸子是凌厲的一條線,聲音渾厚低沉:「樂游小仙女,好久不見。」

紗幔浮動,樂聲止住,樂游慵懶的聲音飄了出來:「我還道是哪個九罌吃了我的這麼多人,原來是蛇神甦醒了。」

神魔二族鼎立的時代,有洪荒之獸九罌,不辨正邪,只慕強。有操縱晝夜、四季變幻之能。所到之處或除邪攘災,或赤地千里。

兩隻九罌分別被神、魔兩族納入麾下,為其所用,分別以蛇神、蛇魔稱之。天啟之戰後,兩族隕落,九罌亦不知所蹤,幾千年來,再未與世間現身。

蛇神九罌兩眼閃著精光,只道:「帶吾去見他吧。」

樂游道:「恐怕得等等,我亦許久未見到他了呢。」

天咎於遠處看著眼下一切,見得身長千里的八條大蛇將一切生氣吞噬殆盡,花魄躲在天咎後面,唯有驚嘆,不敢說話。

天咎沉思片刻,而後帶著花魄離開地下,重又回到早已坍塌的山野小築。

花魄這才驚魂未定開口:「原來外頭的世界果真危機四伏,我做夢也沒想過,會有那麼大那麼長的蛇。」

「那不是普通的蛇,世間還沒有生靈時,他們便已存在。」天咎一邊說著,一邊憑空寫下一行字「墮仙樂游或與禁月明有關,又與蛇神九罌登仙台相見,約見一人。」寫完字跡便隨風消散。

花魄不禁感嘆:「那他一定很厲害。」

「是很厲害。」天咎道,而後又帶著花魄騰空躍起,「所以我們必須趕緊去黃泉海拿了龍脊草快些回去。」尊上如今元神未全部解封,一個夜無炁便難以對付,再加上九罌更是前路受阻。

二人來到黃泉海時,日頭正盛。可花魄看著天咎,滿臉難掩地崇拜:「要

是沒有你,待我來到黃泉海都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如此說的時候,花魄想到自己一無是處,便垂下了頭,喃喃,「要是我也能像大家一樣強,就不要隨時麻煩大家了。」

天咎寬慰道:「毋需妄自菲薄,你也有別人沒有的長處。」

天咎逆著光,整個人周身鑲了一層耀眼的光,花魄登時沉浸其中,腦海中自己與天咎已然幸福地過完了一生。

此時天咎收到百里翊傳訊:「查探黃泉海妖王神屠有何舉動。」

……

地下無處不在的登仙台,即便被重新現世的九罌吞了萬數生靈,那些貪圖享樂,企圖一步登天之人,亦無窮無盡。

樂游命仙侍傳出消息,每年一次的決鬥,於此時開始。香車內,蛇身九罌應邀與樂游觀賞這一場登仙之夢。

隨著號角聲起,自上而下展開層層看台,最下面則是可容納萬人的廣場。還未下定決心抑或只求在登仙台享樂之人,便在看台上為廣場上的廝殺者吶喊助威。

半炷香後,自廣場瀰漫開濃烈的血腥味,卻是讓正在鬥法之人愈發興奮起來。

蛇神九罌將夜光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覺得不盡興,直接拿起身旁仙侍拖著的酒壺,仰頭將酒倒入口中。

待酒飲盡,蛇神九罌隨手將酒壺摔出香車外,起身,朗聲道:「這些螻蟻的生死皆在你我彈指之間,若只想擇出其中最強者,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只消片刻,吾便能給你找出來。」

「呵呵。」蛇神九罌的話逗得樂游盈盈笑起來,「要不說你們男人大都粗枝大葉呢,若是直接選,那麼他們心中生出的惡意不就少了許多,又如何引出心魔呢?」

「心魔。」蛇神九罌重複著這兩個字,紫眸兀自變得空洞起來,想起了遙遠的過去,「當初的神族便做了心魔的俘虜,才叫全族覆滅,吾亦隨之長眠,如今吾得以甦醒,不知蛇魔九罌身在何處。」

樂游道:「他在你之前甦醒,只不過我們用般若之眼將其喚醒,中途出了點差錯,如今連元神氣息都沒了。」

蛇神九罌嘆息:「以後這天地間,只有吾一個九罌了。」

「只余你一個有何不好?」樂游笑問,「這世間即便是螻蟻,在他們眼中,自己也是那獨一無二之人。倒是九罌,降生起便互相牽絆,無法真正成為自己。如今你是世間唯一的九罌,再也不用束手束腳,旦憑你本心去做想做之事,豈不樂哉?」

聽了樂游的話,蛇神九罌深思片刻,話鋒一轉:「只是任憑他們如此斗下去,何年何月才是個頭?」

話音剛落,蛇神九罌便劃破手指,他綠色的血液化作幾條碧若翡翠的小蛇,朝著廝殺中的廣場蜿蜒飛下。

頃刻間,廣場綠霧騰起,迅速蔓開來,將所有看台覆蓋其中。而後,在場所有人皆莫名亢奮起來,原本看戲的人亦成了戲子,拼死為博上位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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