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巡守正要大打出手,卻被一旁其餘巡守勸阻。
「不對勁,像是下雨了。」
「我也被淋到了。」
眾巡守抬頭望見彩虹,像見了豬上樹一般呆愣在原地:「登仙台怎可能下雨?!」
「快去稟報主人!」
「主人打今日起就不見蹤影!」
其中一個巡守伸出顫抖的手,指著不遠處一四肢著地的棕熊,只見那棕熊直立起來,甩了甩頭,隨即顯露出戴著兜鍪的人頭來。緊接著前爪蛻變成雙手,轉瞬之間,整個棕熊已變回披盔戴甲的將士。
「主……主人的術法失效了!」
「快跑!」
登仙台內所有被變作獸類之人,不僅有各地修為拔尖的散修,後來更有陸續從大昭派來的將士,並不是巡守們能對付的。
果真,由獸變回人身後,看見四散奔逃的巡守,眾人向他們撲去,恨不得將巡守們都抽筋扒皮。
蕭允變回人身後,第一時間來到了第五綿跟前,兩人不自覺伸手拉住彼此,又覺不妥,緊握的手又放了開來。
第五綿某種有淚光,不敢看蕭允:「對不起,此前我將你傷成那樣。」變作白狼之時,她留有自己的意識,可身體仿佛被一股力量控制住。讓她嗜血,讓她忍不住想要傷害一切比自己弱小的生命。
蕭允聲音溫柔:「醫令無須自責,修為高深的修道者尚難控自身,況且你並無修為,倒是我……」說到此處,他也垂下頭自責,「把這麼多人帶到封陽郡,若是沒有貴人相助,必會全軍覆沒,蕭允萬死難辭其咎。」
「貴人?」
蕭允想到昨日的小紙人,想必她定是用了隱匿自身的術法,眼下登仙台開始瓦解,不知可否在混亂的人群中尋到那貴人?他抬首四顧,不遠處一襲紅衣在人山人海中,不知為何,與蕭允而言,甚是顯眼。
蕭允瞧著那一襲紅衣喃喃:「她似乎在那裡……」
第五綿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卻只見得攢動的人頭,晃花她的眼,並未看出有何特殊。
蕭允疾步上前,那紅衣卻消失在人海中。他欲加快步伐,周遭卻開始變幻,像雨後破土而出的嫩芽肆意生長一般。黑暗被衝破,取而代之的是廣闊的天地。
須臾間,蕭允以及他從臨安城帶來的所有人,站在了封陽郡的土地上。他看著那襲紅衣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在登仙台消失後,季言心與百里翊回到在九頭蛇島的住所。
季言心瞧著手中的無相珠,蹙眉:「為何到處都找不到樂游,不行我得再回去找找。」
百里翊道:「世間已無登仙台,回不去了。」
季言心嘗試著在空曠處畫了個開啟登仙台大門的陣法,半晌過後,風平浪靜,未曾發生任何變化。
「沒能收回樂游的元神,如何對得起若芙微蘭……」
百里翊寬慰道:「她們既已給了你無相珠,縱使眼下樂游的元神回不來,亦可待來日。」
「真的麼?」
「你以為,被譽為最具天賦仙女的元神是那麼容易消散的麼。」頓了頓,他又道,「而且極有可能是被夜無炁帶走了。」
聽得百里翊如此說,季言心總算鬆了口氣,只要還在便成。於是將無相珠放入須彌納戒中,腹誹著:「若芙微蘭你們放心,我定會尋回樂游的元神。」
仙界。
原本即將徹底淪陷成魔氣侵蝕之地,可魔氣肆意增長的速度竟慢了下來。夜無炁看著被憑空釘死在魔氣中還若隱若現的眾仙族,蹙眉,唇角卻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是我有些小瞧他了,百里翊還是那個百里翊。」
在百里翊一行人前往登仙台時,他本想像在靈台山帝王陵那般,將百里翊困在星境,任季言心等人要麼被樂游變作小獸互相廝殺,要麼被扔進血池,作為禍害世間的毒蠱。
沒承想,百里翊只對著藏在暗處的自己一擊,便將他重傷,仙界瘋漲的魔氣就此被壓制。本該順利完成的大業,如今可又要滯後了。
可自五千年前開始,一直躲在暗處的夜無炁,每每看到百里翊從絕處逢生到成為壓迫世間一切力量的主宰,他心中便有道不明的情愫,使他血液沸騰,歡喜難抑。
這般想的時候,夜無炁將臉埋在手中,情難自抑地笑了起來,他笑得張狂,使得周遭魔氣感受到主人氣息的波動後,也跟著躁動起來。
魔氣使得被釘在其中的仙族痛苦難熬,修為不濟的小仙們承受不住這般痛苦,失聲驚叫起來,血自魔氣中接連不斷滴落。那個佇立在中央的紫色魔眼嗅到血腥味,猛然睜開眼睛,瞳孔激動地顫抖,將扛不住痛苦的小仙吸入眼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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