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季言心聽了也擰起眉毛,「為什麼一定要走?大家日日在一起不好麼?……我雖沒了仙骨,師父也出了岔子,可與你們相遇後,縱使也遇事曲折,可我日日都很歡喜,同我在招搖山時一般歡喜。」
百里翊無聲嘆了口氣:「你與我只是陰差陽錯被捆在了一起,我終究要與天咎回到暗域。」
「你……」按理來說,季言心聽了這話本該傷懷,可她卻美目圓睜,捂住了嘴,「你!你不會喜歡天咎吧?!」
百里翊一口氣沒順出來,被嗆得咳嗽起來。他氣得滿臉通紅,敢妄言把魔尊憋成這樣的,她季言心可是頭一人。
「話本子裡都是這麼說的,要是心悅一人,便只想與那人攜手走到最後,尋一個人跡罕至的境地歸隱,從此過上不被世俗打擾的日子。」
「……」百里翊本想說放肆!可不知何從時開始,他對著這個瘋丫頭已說不出這兩個字,她該是同他一樣平等,他對著她甘願自降身份。
「哈哈哈哈……」看著百里翊被自己的話氣得上了臉,季言心沒心沒肺地笑起來。笑完了,她才又斟滿兩杯酒,遞給百里翊,「自古離別都是憂愁的,我不喜憂愁,縱使有一日我們會分開,也願,他日再相逢,清風動天地。」
現在輪到百里翊憂愁了,明明她的話是叫人釋懷,為何他聽著卻覺著心裡堵得慌。
百里翊看著海上映出的星星點點,終是說出了近日來的打算:「明日我不同你們去臨安城了,我得回暗域一趟。但天咎會陪你一起。只是……」他又忍不住輕淺地嘆息一聲,才道,「只是沉睡三千年的魔族似乎有覺醒之象,之後我得回暗域去。」
他本以為季言心會像在埋骨坑時,威脅強迫他留下。可她想也沒多想,說出的話也乾脆利落。
「我先把復死咒給你解開。」說話間,她已經將心頭血引出至指尖。只見金光閃爍,她伸手輕觸百里翊的眉心。
他舒展不開的眉宇間,三瓣花契印明滅閃爍。片刻後,光芒漸次隱去,沒留下一點痕跡。
「好了。」季言心收回手笑笑,「雖然你不怕疼,但如今我的疼痛你再也感受不到了。只是,我還沒找到解決你離了我便會靈力消散的法子,再給我些時日好好想想。憑我的聰明才智……」
百里翊打斷了她的話,聲音裡帶了慍怒,眼底的情愫卻在克制。
「你把本座當什麼?當日擅自結下這破咒,今日又不由分說解了它!你以為本座是什麼阿貓阿狗,你怎樣做都無所謂麼?」
季言心依舊滿臉笑意:「莫生氣莫生氣,經常生氣的話,你再回暗域做魔尊時,大家可都會怕你的,人居高臨下總是顯得孤獨。你瞧我師父那個掌門當得就挺好,同整座山的人都能打成一片,每日無憂無慮的,天塌下來也不叫大事。」
「但你們招搖山出了叛徒。」
此話一出,季言心臉上的笑容凝固,她也望著海面出神。
短暫的沉默,還是百里翊先打破的寂靜。
百里翊提起酒壺,倒酒:「不是你說要不醉不休的麼?盯著海傻看做甚?」
季言心嘆息一聲,重拾笑容:「不醉不休。」
一壺酒根本不夠季言心這個酒鬼喝,百里翊不知從哪兒給她變出一整壇,看著她滿臉酡紅的模樣甚是天真可愛,聲音里不自覺帶了一絲連他也未曾察覺的寵溺:「沒人同你搶慢慢喝,別跟個餓死鬼似的。」
「不,你說錯了!」季言心伸手搖搖晃晃欲與百里翊碰杯,一本正經道,「我就是死也不會是餓死鬼,我定會吃得飽飽的,人活著,就不能不
吃飯。」
百里翊:「果真是個飯桶。」
季言心正色道:「你又錯了!」語畢,她只覺自己頭腦發昏,眼前的美人已有些模糊。她便往百里翊那邊挪了挪,把臉湊得極近,她本想看清他的臉再好好同他辯駁,奈何借著醉意,百里翊在她眼裡愈發獨一無二。
「百里翊。」她抬頭湊了上去,笑得一臉花痴,聲線卻是曖昧,「你當真是好看極了。」
許是因季言心醉酒,百里翊壯著膽子,明目張胆地紅了臉。紅衣的她映在他琥珀色的眸子裡,實在是明媚似火,讓他心如貓抓。
「百里翊。」季言心夢囈般喚他,「若是有一日,你不想做魔尊的話,一定要回來,我帶你回招搖山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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