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喚了一聲他的名字,沒有回覆,這才推開門看看怎麼了。
「是不是發燒了?」
陸燼的手落到他的額頭上,皮膚是很燙,不過還沒有到發燒的地步。
楚黎聲音含糊:「我好像做了個夢,夢到我在……在鷹的背上飛翔?然後……然後掉了下來……」
說完話,他打了個哈切,呼吸間卷出一股溫熱的氣息,在無聲的黑夜中,如細膩的觸手挨到陸燼。
陸燼沒說話,眼神靜靜看著他。
黑暗遮掩住了眼底交織翻滾的情緒,同樣遮掩住此刻未曾說出口而後悔終身的坦白。
本以為事事料到,事事如意,最後才發現,世間之事,涉及所愛,唯獨不可預料。
「你不睡覺嗎?不要總靠精神類藥劑提神,你也要好好休息啊。」楚黎伸出手拽了下陸燼的衣袖。
陸燼嗓音略啞:「好。」他直接睡在了楚黎外側。
「……」楚黎。
兩條手臂直接從身後攬住楚黎,下巴抵在楚黎的肩膀上,聲音變得有些模糊。
「睡覺。」
楚黎本就還未徹底醒過來,眼睛惺忪,聞言打了個哈欠,沒有多說什麼,閉上眼睛後很快就睡著。
第二日,楚黎在手環的鬧鈴聲中驚醒,迷迷糊糊關掉鬧鈴,起身時才發現腰腹上搭了一隻手臂。對方用力很緊,仿佛想要將他勒進胸膛中。
楚黎打著哈切,想要推開對方的手臂,觸碰到時才發現對方手臂溫度有些不對勁,怎麼比他還要熱。
「上將……」他轉過身,碰了碰陸燼的肩膀。昨晚陸燼是和衣而睡,還穿著灰色居家服。
「你怎麼了?」
陸燼睜開眼,喉結滾動,嗓子湧出一絲澀痛,意識隨之清醒幾分。他本能的伸手圈住楚黎,腦袋抵在楚黎的肩膀上。
「小黎。」
楚黎面上一熱,想起來上次陸燼喊他小黎還是在易感期的時候。
難道陸燼現在到易感期了?
想到這,楚黎伸手摸向陸燼的額頭,陸燼順勢握住他的手,乾燥的指腹蹭了蹭他的手背。
「不去海特城好不好?」
楚黎不自在咽了下口水:「不能不去。」陸燼額頭上的溫度確實有點高。
「我難受。」陸燼含糊著話,忽然翻個身將楚黎按在身下,被子蓋在兩人的身上,周遭光線暗下去,呼吸在黑暗中慢慢糾纏。
陸燼低下頭,仿佛想要嗅什麼,溫熱的唇瓣貼在楚黎的脖頸上。
楚黎呼吸一凝,聲音低低:「你的易感期不是剛過去嗎?」
他沒記錯的話,醫生曾經說過,陸燼因為長久使用抑制劑的緣故,易感期時間變得紊亂,大概在3-6個月左右會爆發一次。
可現在連三個月都沒有到。
「小黎。」陸燼貼著他,仿佛為了證明真的是易感期來了,握住他的手沿著自己的胸膛下滑,感受著灼熱的溫度和僨張的肌肉線條。
落到腰腹下方,陸燼眼神灼灼望他,忽然道:「也是人魚線。」
「……」楚黎。
血液轟的一下湧上腦袋,漲得他耳尖鮮艷欲滴。
人魚線……
他沒想到那次在萬相城拍賣會上的事情,陸燼居然還記得。
「你…說…什…麼啊…」他裝傻充愣,卻顯得語無倫次,心臟砰砰亂跳,幾乎要從胸腔跳出來,不敢看陸燼的視線,感覺那目光恨不得要吃了他。
不行。
不能再這樣。
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伸著胳膊想要從陸燼身下脫離,陸燼卻如孩子般,眨著長睫,聲音略顯委屈。
「小黎。」
「我很難受。」陸燼又道。
楚黎確定這人易感期是真的來了,偏偏是今日早晨。
陸燼將他的手緊緊摁在腰腹上方,嚇得他手指都不敢伸展,深怕觸碰到什麼不該觸碰的東西。
沙啞中帶著磁性的alpha聲音響起:「小黎,你想試一試帝國最冷硬的武器嗎?」
「……」楚黎。
陸燼因為殺伐決斷、冷酷無情的行事風格,被外界譽為帝國最冷硬的武器。
萬萬沒想到「這帝國最冷硬的武器」還有這麼一層意思。
楚黎臉不由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