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濤沒再說話，戴上軍帽，一副想不通的模樣離開了。
楚黎有點疲憊，見宋栩不願離開，便道：「宋上將，你還有什麼事嗎？」
宋栩溫柔一笑：「我很喜歡兩個寶寶，能讓我多看他們一眼嗎？」
不知道為什麼，對上omega漂亮深邃的藍眸，楚黎就狠不下心拒絕，他撇開頭，瓮聲瓮氣：「嗯。」
「謝謝你，楚黎。」
宋栩低下頭看向懷裡的小寶，小寶咧開嘴無聲笑著，兩隻小手抵著嘴巴，略顯害羞。
宋栩逗了它一會兒，騰出一隻手，輕輕揉著大寶的額頭，算是打招呼。
大寶沒什麼表情，看了宋栩一眼，又專注嘬奶嘴。
宋栩找著話題：「楚黎，有什麼不方便的話，可以隨時聯繫我。」
楚黎聞言下意識拒絕：「不用，有機器人在身邊幫忙。」
宋栩看向邊上的機器人，機器人也恰好轉動脖頸看向他，不知為何他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總有一種當著陸燼的面在……
他抿了抿唇：「機器人不是人，有很多事情它幫不了你。」
「沒事，還有獸仆和保姆。」
見楚黎態度堅決，宋栩便沒再強求，他轉而道：「不過未免誤會，還暫時是不要讓人看到機器人的面孔。」
說著，他拿起桌布將機器人的臉蓋上，心裡的毛骨悚然感頓時減弱幾分。
機器人：「……」
楚黎看了一眼被蓋住的機器人沒說話，在來之前，他調出顯示板，想要改變機器人的面孔，可惜建模那一欄，就只輸入了陸燼的個人訊息。
「這一路，保鏢們都已經看到機器人的面孔了。」
「沒關係，他們都是我和路濤的親信，不會亂說話，你這邊記得不要讓人進屋看到它就行了。」他們還打算利用這個機器人混淆視線，讓民眾和士兵都誤以為陸燼還活著，所以不能讓人發現它是機器人。
「好。」
房間內氣氛沉寂下去，沒有人再說話。
楚黎在打量著屋裡的布置，宋栩在逗小寶，他目光會時不時看向楚黎。
楚黎比他想得堅強多了，發生這樣的事情沒有崩潰，反而能夠立即來軍部主持事宜。
他看著像水一樣平靜溫柔，卻有著綿延不斷的韌勁。刀子砍過去，抽出來，依然能恢復原樣。
宋栩將懷裡的小寶哄睡著後，又叮囑楚黎幾句，這才離開。
在他走後，楚黎繼續打量著小洋樓的布置，一樓是會議室，二樓是書房辦公區域，三樓才是住的地方。
臥室里處處充斥著陸燼的氣息和信息素味道，將小寶放在這裡，它笑得很開心，就連睡著時嘴巴還時不時發出咿呀的笑聲。
楚黎看到臥室床頭邊放了一個透明收納箱，裡面放置的東西有些熟悉，他忍不住打開收納箱，看到是他曾在軍校宿舍里的東西。
當時陸燼是以家屬的身份從軍校領走這些「遺物」。
書本、筆記、水杯甚至是曾經穿過的衣服，都整整齊齊的放在這裡面。楚黎看著這些物件，腦海湧現出在軍校生活的一樁樁回憶。
明明感覺一切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可都已經快過去兩年了。
他撫摸著這些東西，心中百感交集。
收納箱旁邊還有個小匣子，打開後看到裡面是一摞照片。
照片裡的主人公都是他。
他愣了一瞬，看著這些照片，拍攝的時間很集中，是艾文斯逃獄出來後要傷害他的那段時間。
照片應該是暗中守護的保鏢拍攝下來，發給陸燼交差的。
有他在軍校訓練的日常，有和艾文斯打鬥的畫面，也有他和蘇諾叔叔、莫一州他們圍在一起吃火鍋的場景……
每一張照片看在眼底，卻如天上墜落的雨，嘩嘩而下，填滿心中那些坑坑窪窪的傷地。
他手臂輕輕顫動，不可置信，原來陸燼一直都在關注他。
他不知道在過去那段時間，陸燼還做了哪些事？但忽然覺得，陸燼可能滲透到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保護他在下城區生活，保護他在軍校學習。
如果沒有陸燼，他談何能在一個滿是alpha的軍校順利待著，又談何能去推翻元宮，建立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