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止血了嗎?」
陸燼點點頭。
一個謊話說出來,要用無數個謊話來圓。
只為短暫的溫存。
前段時間他受傷,楚黎對他很溫柔很體貼,兩人度過一段蜜月期,感情如膠似漆,後來他傷好後,楚黎便暗示要和他分開睡,晚上還是想多照顧孩子。
楚黎現在的心思大半都分給了孩子。
陸燼知道不能跟孩子吃醋,就沒說什麼,只不過心裡很不平,他們是伴侶誒……
他們應當將彼此視為最重要的人。
他無時無刻不想和楚黎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楚黎就在身邊,卻依然那麼想,那麼愛,情感根本填不滿。
是誰說的?感情就像一杯酒,倒掉後會慢慢變少。
可他卻覺得他對楚黎的感情,就像是倒在畢達哥拉斯杯里的酒,怎麼也倒不滿。
楚黎不知所措,他不敢動陸燼,僵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去,溫聲道:「先回去吧,讓我看看你的傷。」
「不要看,太醜了。」
「……」楚黎。
聯想到他先前也沒有讓自己看胸膛上的傷,楚黎沒作多想。
「行,那不看了。」
「小黎,我失血過多,現在頭有點暈。」陸燼軟軟靠著楚黎。
此刻,路濤安慰完宋栩後,從舷梯上下來,看到陸燼半邊身子偎著楚黎,又聽到陸燼說失血過多四個字,嘴角不由抽了抽。
燼哥怎麼撒謊撒得如此絲滑,都不像他以前的性子了。
只是可憐了楚黎,還被蒙在鼓裡,估計要被吃干抹淨。
楚黎小心翼翼摟住陸燼的腰,讓陸燼半邊身子靠著自己,扶著他回小洋樓。
陸燼眉眼裡儘是得逞的愉悅,又享受到楚黎的溫柔和體貼了。
晚上,當楚黎再次提出要跟孩子睡時,陸燼憂愁著臉,裝模作樣問道:「小黎,那我晚上被子掉了怎麼辦?」
楚黎喃喃:「你胳膊都斷了……晚上應該不會把被子弄下去吧。」
「……」陸燼。
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可是假如我的被子掉了,那我撿不起來,就只能熬到天亮。」
楚黎想到那個場景,莫名有些心疼他,胳膊斷了,什麼都做不了,連撿被子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了,便道:「好吧,那我晚上睡外面,幫你看好被子。」
「嗯。」
楚黎關掉燈,穿著睡衣躺在外面,閉上眼睛,他的呼吸很淺,近乎於無,邊上alpha的呼吸卻略顯沉重,一下一下,有節奏的響起。
忽然呼吸聲離自己越來越近,近到幾乎在他耳畔上方。他睜開眼睛,黑漆漆的夜裡看不到什麼,但能感受到對方眸光含著火熾熱看他。
楚黎沉默了一下。
陸燼喉結滾動:「小黎,現在房子已經隔音了。」
「……」楚黎有點無語,「你胳膊斷了,不行吧……」
黑暗遮掩住了alpha的厚臉皮,「你坐過來。」
沉默。
再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黑暗中響起窸窸窣窣聲。
楚黎剛一翻身,便被滾燙的溫度嚇到,他懷疑要煮熟了吧。
熟香蕉。
時隔多年,兩人再一次毫無保留融為一體。
心臟也隨之起起伏伏,沒一會兒,陸燼感覺楚黎熱了,身上都是汗,香香的汗水落下來,落滿他的小腹。
陸燼胸腔悶哼一聲,很想伸出手扶住楚黎的腰肢,纖細的腰握在掌心之下,揉揉捏捏一定很舒服。
可轉眼想到自己現在雙手行動不便,只好忍了下去。過了會兒,楚黎身體微微前傾,俯下身欲解開陸燼的衣領,陸燼怕被識破「槍傷」,連忙阻止。
「小黎,咳咳,我……我想碰碰你的臉。」
「……」楚黎。
身體動不了,花樣倒是挺多的。
楚黎只好拿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喃喃道:「我看了下你受傷的位置,應該是手臂不便,不至於完全動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