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恆停下自己的動作,看著纏繞在自己手臂上的觸手,他心底閃過一瞬間的慌亂,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平靜。
袁清悅被眼皮覆蓋住的眼球依舊在轉著,她在做夢。
他靜默地看著纏繞在自己手臂上的觸手,沒想到觸手攀著他的胳膊,順勢碰到了他的臉上。
唐周恆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臉上傳來同樣冰涼的觸感,意想之中奇怪的觸感並沒有傳來。
觸手貼在他的臉上蹭了蹭,就像袁清悅小時候很喜歡這樣用臉頰蹭蹭他那樣,柔軟溫和,就連觸手上也有袁清悅身上獨有的氣味。
唐周恆睜開眼睛,手臂上的觸腕也不復存在,柔軟的被子動了動,觸手消失在他眼前。
他下意識地笑了,再看回袁清悅臉上的時候,她的眼珠還在轉,是做噩夢了嗎?
按照他和袁清悅的研究,在袁清悅休息的時候,觸手一般也不會出現。
除非她的意識處於一個清醒與沉睡的臨界點,觸手有可能會出現。
比如她半夜因為踢被子冷到了,身體已經感覺到很冷,但由於是深夜的睡眠,大腦還沒徹底甦醒時,觸手會伸出來拉起被子蓋到自己身上。
唐周恆被迫結束了自己這個並不光彩的親吻,實際上他還沒親到小悅的臉上。
見她眼珠子轉得厲害,唐周恆有些不安感,她從小到大做噩夢的頻率也不算低,只要睡醒能記得住的噩夢,幾乎都是噩夢。
小時候一起睡覺的話,就算被嚇醒了,她轉身就能抱住唐周恆。
現在做噩夢驚醒了只能自己看著天花板自己緩解。
就像現在,袁清悅猛地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懸在房間正中間裝飾性的吊燈,以及花白的天花板。身體本能地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小悅,怎麼了,做噩夢了嗎?」唐周恆像小時候在袁清悅被噩夢驚醒時那樣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意識拉回。
袁清悅搖搖頭,「不算是噩夢……」
她做了個夢,夢裡自己在和唐周恆吃一個巨大的巧克力黑森林生日蛋糕,她喜歡吃脆脆的巧克力薄片,唐周恆還把巧克力都分給她。
當她坐在餐桌前吃得正高興的時候,她突然身體下墜,仿佛椅子和地板都不復存在。
手裡的巧克力蛋糕也脫落下去,她把最好吃的都留到最後了,她還沒吃幾口脆皮巧克力呢!
身體瞬間的騰空失重感讓她的大腦從睡眠中瞬間抽離出來,然後她就醒了……
「我的巧克力蛋糕。」袁清悅哽了哽,和唐周恆說了自己剛剛夢見的畫面,哭訴著自己在夢裡還沒吃上幾口的蛋糕。
「小悅,沒事的,要是想吃我明天買回來。」
唐周恆倒是鬆了一口氣,這個夢確實不算是什麼噩夢。
被困在創傷那一年的何止他一個人,哪怕袁清悅心再大,那些疼痛以及與死亡的失之交臂對於她來說,都是切切實實經歷過的。
否則她不會到現在都無法治癒自己無法感知飽腹感這個「病」。
所以袁清悅的噩夢,有很大一部分也和戰爭那年與他流離失所的記憶有關。
還好她今天晚上只是做了個奇怪的夢,巧克力蛋糕沒了可以再買。
「沒事的沒事的。」雖然做了個並不恐怖的夢,但唐周恆依舊耐心地摸了摸她的額頭,他深知熟悉親近的人的觸摸與溫聲細語能緩解一個人的恐懼。
「我還想吃芒果夾心的千層。」
「好,明天一起買。」
「對了,哥你怎麼在我房間?」
袁清悅退出唐周恆的懷抱,剛睡醒的雙眼看似帶了些許茫然。
「看看你有沒有蓋好被子。」唐周恆說得理所當然。
他揚了揚下巴,看向袁清悅被子下的被子,「你呀你,睡著了結果一點被子都沒蓋。」
袁清悅有些心虛,把唐周恆那張被子從自己的懷裡拖了出來。
她睡眼還有些朦朧,卻不忘將鼻尖湊近到被子毛絨的那一面,身體本能地讓鼻尖輕輕地聞著被子上的香味。
唐周恆最近發現一個有些令他難過的事,那就是袁清悅貌似沒那麼喜歡抱著他聞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