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把個體關到密閉環境等手段,通過限制個體的感覺輸入,研究感覺對人類行為和心理狀態影響的實驗。
不過他比感覺剝奪實驗的實驗者更痛苦。
他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肢體。
哪怕近期記憶變得極其錯亂,但唐周恆很快意識到自己現在被困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並且陷入了昏迷狀態。
通過往來自己身邊的那些人的交談,唐周恆很快就猜到了自己遇到什麼事了。
是人體實驗室……把他們創造出來便想將他們占為己有任由擺布。
大概因為被使用了某些藥物。唐周恆無法想起自己是如何被帶到這裡來的,也無法分清現在是黑夜還是白天,只知道自己現在身處困境。
或許是藥效漸漸變弱,唐周恆的記憶似乎也沒有那麼模糊了。
但依舊無法想起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他只是陷入了短暫失憶的狀態,不過仍舊記得之前的事情。
這段時間裡,他一直有聽到不止三個人說話的聲音,其中一個說話的人的聲音,與當年在主實驗室時他遇到的領導極為相似。
唐周恆意識到,將他帶來這裡的人應該是當年主張去進行這個基因改造實驗的策劃者。
無法睜眼的唐周恆看不見他們在做什麼,他只知道自己被抽了好幾次血。
大腦上戴著東西,似乎是在進行某種檢測
唐周恆知道這群人想從他的身上獲取什麼信息信息。
比如他的DNA,比如他的身體狀況,比如他神經系統的活躍性,還有他的記憶與意識……
在這裡躺了不知道多久之後,唐周恆漸漸地猜到那些人並不想害他的命。
屋子裡開著適宜溫度的暖氣,並且定時有人向他輸送營養液。
對這群把他當做實驗體的人,在某種程度上,才是最怕他死亡的人。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想辦法讓袁清悅知道他遇到危險了。
唐周恆不知道袁清悅是否能收到他的定位信息,但他想或許收不到,否則她不會至今都沒找到他。
被困在黑暗的軀殼裡,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唐周恆也累得昏睡了過去。
他夢見了袁清悅,小悅一直在叫他的名字,明明自己就站在袁清悅的面前,但是她卻看不見他。
唐周恆看見袁清悅抬起頭,茫然無措地一遍一遍喊著他的名字,他很心疼。
哪怕現在可能只是在做夢而已。
見到袁清悅突然站起身,結果卻像是重心不穩,站不住似的。
唐周恆一步一步地朝小悅的方向走過去想要扶住她。
他眼看著袁清悅也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甚至將手抬起,想要撐在他的身上,結果袁清悅的手突然從他身上穿了過去。
唐周恆的身體像是變成了透明的空氣,緊接著袁清悅直接在他眼前消失了。
唐周恆的意識猛地從這個夢境中撤了出來。要不是感覺自己的身體還有知覺,能感覺到胳膊處的疼痛以及暖氣的溫度。
唐周恆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死掉了。
其實他從來就不怕死,死亡與生存對他來說其實是兩種一樣的狀態。
他唯一擔心的是自己死後沒有人去照顧袁清悅,更沒有人像他那樣深愛袁清悅。
他不能把袁清悅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
哪怕爸爸、媽媽和姐姐都很愛她,哪怕袁清悅即使失去了唐周恆,人生其實也不會完蛋。
但唐周恆不能離開她,他之前和她一起拉鉤上吊,說過要永遠在一起的。
所以他不能死,他必須要活下去。
夢醒了之後的世界依舊是黑暗的一片。
唐周恆的意識虛無縹緲地困在自己的軀體裡。
他現在有些擔心小悅,他自己的身份暴露後,小悅的身份肯定也隨之暴露了。
小悅還一個人在家,會不會有危險。
唐周恆越想越擔心,心裡泛起一陣陣麻意,像一根根針刺扎在他的心臟上,讓他又癢又疼,卻無法伸手去抓。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似乎有人進來給他注射營養液,針尖插入肌膚時帶來輕微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