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品酒品酒,」蕭雲瑤忍不住諷道,「衛世子一口就喝完了能品出什麼來?」
這是在暗裡刺他不懂飲酒、行徑粗魯了。衛北臨拿出萬能裝傻公式,「梅花酒,那不就是梅花味兒?」
他沒見過蕭雲瑤,但看她和蕭胤玦一同到場,想來是個公主郡主之類,「您嘗出什麼來了?」
「嘁。」蕭元灝的不屑都寫在臉上,隔著席也要和蕭雲瑤一唱一和,「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六弟。」蕭元璟作和事佬拉他,旋即對著衛北臨抱歉地笑了笑。
這兄妹幾個換著唱紅白臉,還真挺好笑。衛北臨眯著眼打量他們兩眼,無聲嗤了一下。
一群神經病。
「衛世子是真性情,」席間有人出聲,不知是拱火還是和稀泥,「梅花酒不就是梅花味兒麼?」
眾人鬨笑,衛北臨亂中朝那人瞥了一眼,一個男的,不認識。
好福適時提醒,「世子,那是定國公家的長子溫樺溫世子。」
衛北臨又笑,已讀亂回,「溫世子有品。」
他舔了下牙尖,這梅花酒也不知道多少度,他現在真覺得臉紅鼻子熱,估摸著像有些醉了,迷濛間反而更覺雪味兒濃,他下意識抬眸,看向坐在對面席上的褚雪鏡。
褚雪鏡仿佛並不在意席間哄鬧,只是靜靜坐著,紅潤的唇上泛著一絲水色,應是嘗了酒。
她身子那麼弱能喝酒麼?
衛北臨又覺得頭暈,她今日穿的竟也是月白色的衣裳,籠著雪色的斗篷,如女媧用雪雕出來的玉人,只是坐在那也叫人心熱。
不是,衛北臨忽然狠狠甩了下頭,他有病吧,看褚雪鏡幹嘛。
「世子?」好福在他身後幽幽道,「世子不會喝醉了罷?」
衛北臨回神,矢口否認,「我沒醉。」
他是紈絝,紈絝是什麼?喝酒一把手,怎麼可能會醉?
褚雪鏡隱隱覺察到衛北臨的異樣,卻不看他——前世這場圍爐煮酒宴衛北臨沒有到場,今天會來八成是因為他口中的男女主以及自己這個惡毒女配都在場。
她捻了一顆剝了皮的葡萄吃,褚玉霜坐在她身邊顯得有幾分侷促。這場宴席其實算得上是褚玉霜第一次在大眾前露面,金陵城人人多多少少都聽過忠遠侯府真假千金的傳聞,但這說到底是忠遠侯府的家事,他們無從探聽,只能根據這種場合褚家人的態度暗自咂摸出點什麼。
「二姐,我有些暈。」褚玉霜忽然開口,目光盈盈地望著褚雪鏡,「二姐能陪我到庭外走走麼?」
褚雪鏡聞言偏頭看她,前世也是這般,褚玉霜說自己頭暈,又說自己不適應這樣的場合,將褚雪鏡哄得團團轉,便陪她出去了。